则。
以上都是表象。一向高傲的徐达,之所以依附和自己有过节的赵依厂,是看重了他背后盘根交错的权利网。省市领导们来公司视察,徐达负责维持现场秩序。公安分局的领导开着警车来找赵依厂打牌,徐达坐在一旁陪同,负责斟茶倒水。这样的生活,徐达忍受了三年。分局设立依厂物流警务点只是诱因,他没接受其他的岗位继续再拿每月七千多的工资,本质是因为他上不了台面(赵依厂语)。
自始至终,徐达都没分清江湖和社会。在边河这个相对贫困的山区,从少年时期,徐达凭借义气和好勇斗狠,不满十八岁,在江湖上有了一定的名号,在普遍为城区输送打手的山区,以他为首的团伙,保持着难得的独立性。辍学后,很长一段时间,母校边河中学是他的根据地,收小弟,索要钱财,出入游戏机厅和长满酸枣的山丘。中秋放假,在乡z.府门前,把落单的外号为“老峰”的前辈打瘫在地后,他成为“边河老大”。队伍壮大,前簇后拥,一时风头无两,徐达成功吸引了当地派出所的注意,被喊去在拘留室罚站警告了几次,每次进修出来,依旧我行我素。
上世纪九十年代,城区房地产繁荣,对石料的迫切需要给贫困落后拥有大小七十余座山头的边河乡带来了生机。有点背景或者头脑的人,承包几个山头,置办几台破石机,一年豪取几百万并不夸张。植被破坏,山体裸露,随风飘散的石粉,把山脚下的村落覆盖成白色。生态破坏的同时,是巨大的贫富差距,财富聚集在少数人手中,绝大部分老百姓靠在采石场贩卖苦力养家糊口,但这也比靠天种地要好多了。十几年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山头在采石机和破石机的轰鸣中被挖空了。z.府关停采石场,恢复植被,在田间地头悬挂“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时,那些完成原始积累的所谓能人们抛弃边河,进驻城区,完成转型。赵依厂就是其中的代表。
徐达并没有跟紧时代的步伐,当然这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来讲有点为难,他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徐达和兄弟们去赵依厂的采石场收保护费,第一次,拿到了钱,第二次也拿到了钱。第三次,徐达等人刚进厂,就被几个彪形大汉干趴下,锁在关狗的铁笼子里。夜里十点,赵依厂酒局散场,带回来打包好的剩菜,看着他们狼吞虎咽。作为和解,赵依厂同意给他两台破石机,一个小山头,自负盈亏。后来徐达隐去被羞辱的情节,吹嘘不食嗟来之食时,他是否有过哪怕一丝的悔意呢?我们知道的是,他这一身的硬骨头,后来还是被生活这张砂纸打磨光滑了。他去依厂物流工作,后又辞别。也只能说,徐达这个混子,无法融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