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都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根球棒。
“要说他在学校遇到的烦心事啊,要么是负责打饭的时候没控制好量,菜不够全班人分了;要么是他在年级大会上提的建议没有通过。反正都是些很小的事情。可他就一直记在心里,越想越生气,这已经不能叫认真死板,而叫性格异常了。他每次这样,目光都会四处乱飘,而且面无表情,我在旁边一眼就能看出来。等回到家了,他就抓着球棒到后院去,像变了个人似的发疯。自从看到那个场景,我就打定主意绝不惹那家伙生气。有一次他被自己养的猫挠了,他抓起球棒就把猫打死了。见到这种事,无论什么人都会犯嘀咕吧。”
勋听了鸟越的话,尝试想想武内少年时的样子。他想象的场景丝毫没有怀旧色彩,反倒充满了漆黑的血腥气,令人背后发凉。
“怎么说呢,他的精神一直绷得很紧,总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可能父母对他的期待特别高吧。在我们读的那个乡下小学,就他一个人整天穿笔挺的制服,像私家学校的小少爷一样。而且他每次都参加年级委员选举,不知为什么还总报选副级长。可能参加选举是父母要求的,而他又觉得自己不是当领导的料子吧,所以才不参选级长,而是副级长。你说这心思,够微妙吧。简直太扭曲了。他甚至推举我当级长,真够难为我的。
“他在毕业文集里的作文也不是回忆林间学校或者回忆学艺会。你知道标题是什么吗?《计划安排》!那才不是小孩子用的词。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因为搞班上活动没安排好被老师说了,才写了这么一篇反省作文。我真想说:‘你啊,能不能活得轻松点?’
“先不说什么计划安排,他的做法根本就是错的。你知道吗,他为了班级团结,以侦察的名义到处去监视同学的家。躲在障碍物背后偷看,你说这吓不吓人。不只这样,他还从班主任的抽屉里偷走成绩表,拿到教学楼背后偷偷看。那家伙,对这种秘密就是毫无抵抗力。不过长大之后,他能凭这个本事哄好大客,我也算是靠他捞了不少油水。可是他每次来我家,只要我稍不注意,他就去翻记事本什么的,一点都不能大意。
“我猜他自己只想讨周围人的欢心吧。可是他的行为太烦人、太狡猾了,完全超过了容忍的度啊。我知道他家庭情况复杂,没想到他竟因此长成了这么扭曲的人。总之他从小就不太对劲,以后就算干出什么大事,我都不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看着他过来的,这种感觉不会错。唉,真是太感慨了。”
鸟越似乎由衷地相信武内就是凶残的杀人犯。他所说的少年时代的武内,的确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质……
可是,仅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