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去了一趟千叶监狱。
北风呼啸,他裹着围巾站在监狱的大门口流泪说道:“如果老天可以实现我的一个愿望,我希望菅家能无罪释放……”说完,他转身消失在那堵红墙之后。
我后来听说,菅家得知这个结果后,低头哭泣不止。
深夜,节目筹备间里空空荡荡。四周静悄悄的,与白天判若两样。
报道才刚开始,再审申请便被驳回,这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打击。眼下我担心的不是节目要不要播下去,而是会不会是我们的报道让法院仓促地做出错误的决定。这样的自责让我很不安。
梦中的铁皮盒子在我脑中萦绕不去。那个眼看已经开了一条缝的盖子,又啪的一声合上了。
走廊传来了笑声,仿佛警方和其他媒体的嘲笑。台里也有人对这个报道表示担忧。这些声音兜兜转转传进了我的耳朵:“真的是冤案吗?”“就算是冤案,想要在节目中推翻判决,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清水是昏了头了……”
调查报道如果不见任何结果,例如让侦查机关承认报道内容或让其他媒体进行后续报道,就相当于没人承认它。
我原本要报道整个“北关东连环杀童案”,可一个“足利事件”已经出师不利,让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菅家与辩护团向东京高等法院提出了再审的即时抗告,对此我却不敢抱太大希望。再审之门不仅没打开,反而被彻底焊死了。我不由得想起千叶监狱那扇沉重的铁门,以及那位身穿笔挺制服的刑务官。
就这么半途而废吗?
衫本部长知道菅家的再审申请被驳回后,没有中止报道。我坐直身体,从上衣内侧口袋中掏出记事本,轻轻翻开,看着五个小女孩的照片。
不行。我还没找到真相,必须想办法突破。
我要从头再来。
《再审申请被驳回背后的疑团》,这是下次报道的标题。再审申请被驳回的理由太不充分,我们的报道不会停止,我们坚持要求DNA型再鉴定。我相信一定会找到突破口,至少会有转机。
一个清晨,转机来了。
前一天我采访到很晚,上床时天已经快亮了。九点多时,我迷迷糊糊地起床,发现手机在响。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外地号码。我接起电话。
“你好,我叫松本。”
松本?我像被雷劈到似的瞬间清醒了。
消失的目击证词!对方是跟目击者松本女士有关的人吗?难道是松本女士的丈夫?
他听起来非常愤怒,将我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工作的?”“你为什么现在还要采访?”“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对方态度强硬,抛出一个又一个质疑。
自从看到松本女士那张素描后,我就非常想采访她,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