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家四十五岁,是幼儿园校车司机。
将他定罪的决定性因素是“自供”与“DNA型鉴定”。
那是日本法院首次在判决中将DNA型鉴定视作证据,这让菅家的有罪判决板上钉钉,他被当庭宣判无期徒刑。打开当年的报刊,还能轻松找到《科学侦查的结果》《“1000人中仅有1.2人重复”的DNA型鉴定》等警方自夸的评论文章。
若我的假设成立,上述“事实”将会被推翻。媒体必然哑口无言。
足利市发生的三起案件——“足利事件”“福岛万弥事件”“长谷部有美事件”是被当作连环案件来侦办的。对菅家的调查也沿着这个方向严格进行。可是,“足利事件”之外的两起案件最终都以“不起诉”的结果莫名其妙地结案了。对媒体来说,连环案件中其中一起的凶手被逮捕、起诉、判刑,他们对其他案件的关心程度便会骤然降低,公众也会产生连环案件已经侦破的错觉。
可是,在“连环案件破案”之后,为何还会发生太田市的“横山由佳梨事件”?这就是我明知连环案件的凶手已经抓到却依然坚持调查的原因。即便“足利事件”是被最高法院驳回上诉而定罪的,我依然抱着解开疑惑的决心,伏案埋首于海量的资料中。
菅家在狱中一直坚称这是一起冤案,可是并未被采信——总有受刑者声称自己蒙受冤屈、遭到错判。菅家原本就是自供,还有科学警察研究所(以下简称“科警研”)的DNA型鉴定当作物证。作为日本科学侦查的最高机关,科警研的DNA型鉴定怎么可能出错呢?鉴定的精确度已达到“1000人中仅有1.2人重复”,被鉴定结果锁定的人又亲口招供了——菅家必是真凶无疑。
日本刑事案件的定罪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八,冤假错案几乎不存在。况且这次的证据是自供与DNA型鉴定。什么连环案,都是我的妄想。我非常清楚,对于记者而言,这种假设是万万碰不得的雷区。
我对自己说:停下,赶紧停下!再纠缠这种危险的案件,别说撼动日本,自己的饭碗都可能不保。我将拼接地图叠起来,啪地扔回桌上,关掉电脑。回家前不如先去高架桥下的烧烤店喝点啤酒吧,店门口的红灯笼在召唤着我。我站起身来背对着桌子。
下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几个孩子的脸……
真的要放弃了吗?菅家被捕后发生的“横山由佳梨事件”凶手真的另有其人,只是作案手法相似吗?我又不自觉地转身面对办公桌,扫视着桌面,视线最终落在刚刚扔下的地图上。心情说不出来地糟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越深入调查这一连串案件,我越是有种“这里头有古怪”的感觉。我背着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