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咖啡掩饰紧张,但杯子早已空了,一时慌得很难堪。
“……什么意思?”
“你不是去见了久违的那些人吗?那些参与最后一关的人。”
“那又如何?”
“印象有变吗?”九贺苍太露出演员般帅气的笑容,这么问,“都过了八年,你还觉得他们很厉害、很优秀吗?我是觉得不太可能啦!因为包括我在内的六个人都是人渣。为了让波多野背黑锅,我放进信封的是赏花的照片,但我确实有挖到他的黑历史就是了。放心,我们六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
他停顿一下,面露爽朗笑容说了句:
“也包括你啰。”
我必须说些什么才行。
无奈喉咙就像塞了颗塑胶球似地,发不出声音。明明有想说的话、该说的话,却吐不出半个字。我嚥了好几次口水,张开嘴,却只能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反复这动作。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下定决心,狠狠地瞅着他……
“我的——”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让话吞回肚子里,“我的信封——”
“真是吓一跳呢!”九贺苍太打断我的话,他仔细打量盛着冰咖啡的杯子,“想不到你是会做那种事的人,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吧。”
“信封内容……”
“当然不是空的啰。我是不知道波多野为什么说是空的,就走掉了。我保证信封里头绝对有东西,也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内容,我家还有备份照片呢!要是当时曝光了,不晓得会怎样……你的内定资格大概就飞了吧。那么,又是谁会拿到内定资格呢?”
“还给我。”
九贺苍太把杯子放回桌上,一脸诧异,像是听到不曾听过的语言般瞅着我。
“要是有备份的话,请还给我。如果不行的话,至少告诉我,波多野带走的信封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九贺听到我这番话,微笑回道:
“你的目的果然是这个啊。”
我毫不退缩地瞅着他。
但他像是突然失去记忆,忘了我的存在似地,一直做着无意义的各种举动。不是擦掉杯子上的水滴,就是双手拉扯装吸管的纸袋,再不然就是闭目养神,伸手按着眉间;抑或是抠掉手指上的脏东西,叹口气,瞄一眼手表。就在我着急地再次开口时——
“还用问吗?当然不可能。”
顿觉视野扭曲,一颗心渐渐萎缩,意识逐渐远去的我,用仅剩的力气让自己不至于从椅子上滑落。
九贺苍太抓着杯子,站起来。
“嶌,你之所以能拿到内定,可是讬我的福呢!在那场互揭疮疤的小组讨论,你可是唯一全身而退的人呢!多亏那封信,才能拿到内定资格,所以就原谅我干的蠢事吧。毕竟让你背负这个业才是真正的‘公平’,不是吗?”
他朝垃圾桶走去,因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