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听清楚。波多野芳惠“咦”了一声后,便沉默不语。
“我不是因为知道内容而害怕,而是完全一头雾水才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一直认真地活着。
从小到大,被夸奖的次数远超过被斥责的次数。考进顶尖高中,上了一流大学,进入知名企业工作;虽然最终选拔考试遇到意料之外的骚动,但我还是顺利进了大公司,努力工作,力求表现。我应该是个好人,也期许自己是个好人,相信自己是个好人。
但是,有人可不这么认为。
倘若波多野祥吾拿走的信封不是空的……我不止一次想像这个可能性。要是信封里装着对我的告发,那会是什么?我不断思索,甚至因此彻夜难眠。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被告发的事?每次我都拼命安慰自己没事,不要担心。既然犯人波多野祥吾说信封是空的,那就是空的,嶌衣织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但现在显然不容许我如此妄想了。
当时还是个求职生的我,打从心底信赖、尊敬留到最后一关的那些人。果然能够一路闯关到最终选拔考试的人就是不一样,大家都很优秀,亲切又体贴,我有幸成为这个小团体的一员。虽然这想法颇幼稚,但我深信他们是最棒的伙伴。所以当信封逐一揭开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我的世界仿佛倒转般,深受冲击。
小组讨论时,我哭着力劝大家不要打开信封,因为我不想再被谁背叛了。每当一封封信打开时,都让我痛得像是刀子划过皮肤。波多野祥吾坦承他是犯人时,我的心完全碎了。信任别人的脑回路因为过热完全烧断。
历经两个半小时的小组讨论结束时,我的人生也起了剧变。不单是因为拿到Spiralinks的内定资格,离开会议室的我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自己。
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信封”,只是小心翼翼地不被识破。
当然,我也不例外。
“嶌小姐……?”
我想起还在通话中,赶紧说声掩饰沉默的抱歉后挂断电话,计程车继续疾驶。闭上眼的我又开始胡思乱想,只好一直凝望窗外流逝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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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嶌,方便谈一下吗?”
隔天一进办公室,就被从身后走来的经理叫住,铃江真希也跟在一旁。有股不好的预感,却又不能不理睬。
“就是之前跟你提过协助面试的事……”
哪是之前,都已经是好几个星期前的事了。怎么还没解决呢?我有点不耐,但一味拒绝又没什么说服力,只好恳切仔细地又说明一次手边正在处理的医院案子。
“没错,就是这个。”
“什么意思?”
“我想到一个很不错的点子。”
经理像在介绍新产品似地指了指铃江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