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还好吗?有想我吗?想和我聊几句天气吗?
我最近很好,我很想你,陪我聊会天吧,不只是天气,小意,我真的很想你。
我本以为临近贝加尔湖,大陆性气候会没那么明显。而到了这边,才切身体会到,东西伯利亚的气候真的很恼人——夏季的最高气温能高达四十多度,等八、九两月一过,便略过秋季,直接进入冷而无云的长冬。
前段时间下了第一场雪,天气越来越冷了。这种冷,冷得无比过分,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唯美与温情,让人没有一丁点哀伤的心思,它是一种能够把希望和恐惧统统冻结的冷。
太阳出现的时间也开始越来越短,漫长的黄昏和永恒的夜,让原本可以被精确计量的时间无限放大和延长。
当寂静达到顶峰时,便会觉得月亮像条波澜着银光的秋白鲑鱼一样,不知疲倦地跃动着。亘古不变的日月星辰,反而成为冰雪世界里最顽强的生命力。
我一向以为自己能够掌控的事情,现如今都脱了轨。不仅时间在挣脱我的主观意识的束缚,连同想你这件事,也漫延到了我当前生命和生活的边界。
你曾和我说,“没有什么事是必须做的”。而在往日按部就班的秩序下,我总是摆脱不掉强迫自己进入正轨的想法。但在这里,一切失常和脱轨都变得理所当然。
俄罗斯的地域太广了,春风总是吹不到西伯利亚的东北部,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在不留情面地攻陷我脚下的土地。我开始盼望着春天的到来,盼望着科迪维耶村被黑夜笼罩的夜晚可以尽快结束,盼望着自己能够顺着已经脱离的轨道,辗转着回到你身边。
尽管如此寒冷,当地的哈勒米诺人仍然在进行着森林狩猎和破冰捕鱼的工作。对他们的模仿与融入,是我在启程之前就着手准备的事了。而不料,等真正到了考察地,棘手的麻烦还是会接踵而至。
预判天气,避免在毫无遮挡的室外遭遇,bao风雪,是我们学会的第一个生存技能。但即便如此,我们每个人都没能完全摆脱寒冷带来的折磨。
蒋新明和许璐那两个孩子,一开始还会因为遭不住冷而抱团痛哭。可等天气冷到就连眼泪也是一种负担之后,便没人敢哭了。怪不得在俄国文学中,眼泪会比珍珠珍贵,就连悲伤都带着与生命紧紧相连的壮丽。大抵是因为,他们真的哭不出来吧……
冻伤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事,我经常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一部分躯体笑出声。躯体恢复知觉的过程很痛,比冻伤的那一刻还要痛,就好像手和脚原本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不过,也多亏这段痛苦的经历,我可以亲身体会到哈勒米诺人的物种观与人观,感同身受地理解他们将“身体”作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