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数据时评论的那样:“主角被默认为男性。”[57]
这种完全由男性主导的文化带来一种后果,那就是,男性的经验、男性的视角,被视为普遍的;而女性的经验——尽管是全球一半人口的经验——被视为,嗯,小众的。正因为男性如此普遍,当乔治城大学的一位教授把她的文学课命名为“白人男性作家”时,她竟然上了报纸头条,而众多关于“女性作家”的课程却无人关注。[58]
因为男性是普遍的(而女性属于小众),一部关于英国妇女争取投票权的电影被痛斥为“极度与世隔绝”,只因它没有提及第一次世界大战(《卫报》也不例外)——遗憾的是,这恰恰证明了弗吉尼亚·伍尔夫1929年的一项观察(“评论家认为这是一本重要的书,因为它涉及战争。评论家认为这是一本无关紧要的书,因为它描写的是妇女在客厅里的感受。”)在今日仍然切题。[59]这就是为什么V.S.奈保尔批评简·奥斯汀的写作“狭隘”,可是与此同时,没人指望《华尔街之狼》触及海湾战争,挪威作家卡尔·奥韦·克瑙斯高在其六卷本的自传中没有书写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或引用超过一位女作家),却能获得《纽约客》的盛赞,称他表达了“普适性的焦虑”。
这就是为什么在维基百科上,英格兰国家足球队的页面说的是男子国家足球队,而女队的页面被称为英格兰女子国家足球队;也是为什么2013年维基百科将作家分为“美国小说家”和“美国女性小说家”。这就是为什么2015年一项针对多语种维基百科的研究发现,关于女性的文章中包含了“妇女”“女性”或“女士”等词,而关于男性的文章中却没有“男人”“阳性”或“绅士”(因为男性不言而喻)等词。[60]
我们把14世纪到17世纪划归为“文艺复兴”时期,但正如社会心理学家卡罗尔·塔夫里斯在1992年出版的《对女性的误测》中指出,它并不是女性的文艺复兴,因为女性在很大程度上仍然被排除在智识和艺术生活之外。我们称18世纪为“启蒙运动”时期,但是,它虽然可能扩大了“男性的权利”,却“收紧了女性的权利,她们被剥夺了对财产和收入的控制,并被排除在高等教育和专业培训之外”。我们认为古希腊是m;主的摇篮,但占人口半数的女性被明确禁止投票。
2013年,英国网球运动员安迪·穆雷赢得温布尔登网球赛冠军,因而被媒体赞颂为结束了英国“77年的等待”,但实际上弗吉尼亚·韦德在1977年就赢得了温网的女子单打冠军。3年后,一位体育记者告诉穆雷,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赢得2枚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