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下来,除非谁再买一程;如果再买~■程,就是从天鹅湖,经由猴山、礼品店回到方尖碑,可以从大象背上望见马来德之家尖顶。大象来回地走。它脾气坏,因为塔底钉子已经划开它背上皮肤,同一枚钉子在同一道口子(实际上一共有十六枚钉子和十六道口子)上来回地划,划得皮翻肉烂。它一疼就生气,就摇头晃脑,用鼻子抽打路过的猩猩笼,它的鼻子可比马来膜的鼻子还要长上百倍!它抽鼻子,把猩猩群拍得发火、捶胸、眦牙咧嘴,但那没一点好处,因为伟大苏丹会立刻抽它、从腰包里掏出G型钳夹它的耳朵,G型钳是木匠用在木头上的,用在肉上,首先搞出一种凉凉的、对剧痛的预感,紧接着,又细又尖又精确的剧痛就如期而至,大象耳朵已经被G型钳夹成烂布,伟大苏丹对老板们发誓,那是驯服大象的唯一办法而且小小皮外伤根本不碍事。为了粉饰破破烂烂的象耳,他们给大象盖一顶刺绣头巾,又在它额心粘一颗假红宝石,而塔底新装的围幔巧妙地遮起溃烂伤口和滴答脓血——大象贾姆卜看起来更加壮丽了,它简直是眼下最受欢迎的动物园新星!虽然他们大吹大擂地送它破纪录的五层蛋糕,虽然它也吃了(两个鼻孔里全是奶油),但它一直生气,它愤怒,它不愿卸下它的愤怒,就像他们不愿卸下它背上的塔。后来那个塔就是它的愤怒,精美的瑰丽的愤怒。儿童管它叫“不高兴的贾姆卜”,他们仰着脸乞求:“妈咪,今天我可以去骑不高兴的贾姆卜吗?"当苏丹的伟大鞭子啪一声抽在大象肚皮上的时候,儿童就大叫::嗨呀!不高兴的贾姆卜!看你还敢不高兴!”儿童伸出脚来,挑最硬、最利的部分——鞋跟——对准大象背又碾又挤,短鼻腔摹仿鞭子弄出嗖嗖呼呼的响声。
它总得睡觉,对吗?他们总得让它去睡一觉,去阖个眼,对吗?
你是对的蛙,大象总得睡觉。
那么好了。它在哪里睡觉?
在方尖碑灯柱边。那根灯柱总是绑着最多、最应季的花簇•一眼下绑的是榭寄生和红丝带——因为那灯柱是"贾姆卜伟大之旅”的起点,需要最隆重的装饰。他们把这行字印在票上:贾姆I的——伟大之旅,票
是粉色的,字是黑色的,每天八点,礼拜日除外,检票员捏着一大沓粉色票走向灯柱,检票员约翰逊先生,蹬一双亮晶晶、硬得要命的高筒皮靴。那时大象已经到位。它可是一睁眼就到位了。现在就等伟大苏丹。伟大苏丹刚刚刷完大象粪桶,“早上好啊约翰逊先生,”伟大苏丹边打招呼边拆下大象缰绳,那缰绳在灯柱上绑了一宿,“闻到了么?这畜生臭得像屎。”“神佑帝国,”约翰逊先生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