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
没什么可清洗的了。每一件骨头,从颅骨、趾骨到尾椎骨都洁净、森白。三百三十七件合情、合理、无冗余的零件。H两臂静垂站在盆骨和股骨之间,罕见地显得茫然。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弄丢一件?你可能已经弄丢了
两件,四件,五件。更别提野兽已经咬走八件!”
"过来,小宝。”
苏西•莫斯不动。她的睫毛湿湿的。后来她握住H的食指。"我只有十二朵花,但迪迪有三十百十三七件骨头。”苏西•莫斯说。
“三百三十七。"H轻声说。
“三百三十七苏西•莫斯说。
后来,苏西•莫斯问:"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咱们给它重新拼起来。”
"拼什么?”
“拼迪迪,骨头迪迪。”
九月快结束的时候,每个莫拉斯蒙特镇民都已参观过H后院的骨象。人们叫它“迪迪骷髅,班主想收购骨象,出价是死象的三倍。“它不属于马戏团。”H说。外地人步行、小跑或乘马车赶到,把莫拉斯蒙特挤得水泄不通。
“实话实说,你打算拿这东西做什么?”一个陌生人问,用羊毛帽扇风,一边冒汗一边呼出白气。听口音是南方的。
H在后院放了两把椅子,每天坐在那儿,既看骨象,也看看骨象的人。H是花最多时间看骨象的人。第二名是苏西•莫斯。苏西•莫斯就坐他旁边,另一把椅
子里。由于苏西•莫斯个头太小,小胖腿碰不着地,悬着,晃。雪达犬费铎趴在一边。
苏西•莫斯抢答:"——'‘这东西’的名字是迪迪。辿迪什么也不做。她马上要去博物馆了反正。如果我是你,就会少说话,抓紧时间多看她几眼。”
十月第三个礼拜一,H大宅门前停了一队马车。戴白手套的人钻出车厢,忙活了十天,把骨象拆散、装箱。街对面,苏西•莫斯抱着手臂站着看。
“我不喜欢迪迪散开的样子。”苏西•莫斯神色凝重。
“他们答应在主厅给它留个好位置,”H说,“它头顶会有几扇天衡,前腿边会有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迪迪吗?”
“不。他们写EJep/iasmax加心。”
“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迪迪的教名。”
“唉苏西•莫斯说。"再见,庄尼。”苏西•莫斯说。
H提起皮箱。苏西•莫斯捏紧手臂,腮帮子鼓起来。“常来陪陪费铎,好吗?"H说,“等你长大,找一天,找辆车,去伦敦,看迪迪。”
H说:“再见,苏西•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