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认大部分的甲骨文字,但是不再融会贯通,尤其是抽象映射能力和泛化能力,一旦字体字形发生变异,就难以随机应变。
“要是现在还能找到古文字专家就好了。”
“你想找哪个?王国维,杨树达,容庚,陈梦家,李学勤,裘锡圭,董作宾……”小李又说怪话,“活人早就不学这冷学问了,他们只有一个几代单传的弟子,就是计算机。”
“有一个人,可能还活着,”汤铭铭说,“可惜,他早年因为盗卖博物馆的国宝,声名狼藉,早就被文博界除名了。”
“还有一个笨办法,把计算机里的已知字库调出来,然后跟同时期其他可能的文字进行人工交叉比对。不过这样工作量很大,类似大海捞针。”
“哪怕能认出其中一部分字也好,有时候,关键的几个字,也能做出突破性解读。”
“要不,让我试试。”我一直没怎么吭声,此刻从汤铭铭手里接过了从巫留身上拓印下的文字。
星期三,我每周例行的“相亲日”。今天晚上的这个,约在离博物馆不远的一家健康餐厅。这姑娘可能在健身,从交友软件里的照片看来,她身形相当健美,日常也穿着紧身的运动衣。我对那些严格自律的女孩充满敬畏,我更喜欢随意、慵懒、放任自流的女人,虽然她们的身材缺乏管理,相处起来却更轻松,也普遍更有幽默感,我爱能让我开怀大笑的女人。
系统把朱莉推送给我的时候我并没拒绝,除了健身这一点让我有点怵之外,她其他方面看起来都还OK,嗜好一栏里面竟然填的是阅读、摄影和古董。
我点了同意约会的按钮。这种约会,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周一次例行发给自己的药丸,类似维生素,甚至连维生素都不算,只是那种药物实验里对比组服用的安慰剂。
推开芥绿色的餐厅大门,朱莉已经坐在里面,她很漂亮,看来她在社交软件上的照片并没有作弊。她的头发披在肩上,谢天谢地,穿的不是运动衣。一看见我,就笑了起来,露出很白的牙齿。
“我迟到了吗?”我一边脱下外套坐下,一边问。
“没有,是我习惯性地早到了。”她还在笑,“女生等男生显得有点猴急,但我总是提前出门的,以防路上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好习惯。”我应和着。我们俩的目光在社交礼仪允许的范围内快速地彼此掠过,互相秤了一秤。每次约会,最让我不舒服的就是开头这十分钟,但这十分钟总会过去的。
朱莉打开菜单,开始点菜,果然不出所料,她点了一堆素的。
“素食主义者?”
“并不严格,”她耸了下肩膀,“但这个月我是。”
“你想吃啥吃啥,这家虽然是健康餐厅,但他们也有荤菜的。”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