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那两条大辫子,一个辫子比人家两条还粗些,头发厚,烫了还要显多,哎呦,你轻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头发打结,周姐,你头发就是太硬了,头发多了,头皮营养就跟不上,头发太干,也容易蓬。我建议你,再做个滋润护理,或者做一下生姜头疗,一个疗程做下来,保证你又顺又滑,摸起来跟真丝一样。”
“你不要趁机推销,一个星期里头,又是烫弯,又是拉直,头发伤得狠,也要给它喘口气,你要是一次性做到位了,我也不得这么麻烦,你要是免费给我护理,倒是要得。”
“你讲笑哦周姐,免费我不要搞破产了,最多打个折扣。就算工费我不收你的,材料成本钱我省不掉唦。”
两个人正在笑眯眯地咬着牙齿拉锯,周春花的手机响了,她喂了一声,示意林红关掉吹风机,“宋老师,啊?我们家真真?真真没事吧?好,好好,我马上到学校来。”
春花急忙地出了发廊,林红竟然紧张兮兮地跟到门口,脸上只画了一边的眉毛挑起来,看上去十足惊异。春花不耐烦地对她挥挥手:“你回去,不用送,我有点事要去下闺女的学校,生姜头疗下回再来做。”
也真
老谢没看错,也真是个美人胚子,当时所有领养手续都是老谢一个人去跑的,春花气得在家里装病。女孩的妈妈是自贡人,户口本上本来是随妈妈姓,老谢左思右想,要给她改个好名字。他从“地震”里头拆字出来,“地”字里拆出来一个“也”字,“震”字拆出来是“雨辰”,又合了她哥哥的名字,于是用这个“辰”字的谐音,叫“真”。也真,这一切都是真的。
春花嘴上虽凶,看到抱回来的女娃娃,倒也有几分喜欢。说来也怪,雨晨刚听到这个消息怪腔怪调的,后来竟反过来做他妈妈的思想工作,态度还很坚决。这个女娃娃来得及时,雨晨趁家里父母乱作一团,一咬牙去了法国,几年了都没回家,电话里听起来,是要移民留在法国了。春花的厂子效益不好,老早内退在家,天天打麻将,赢了还好说,输了就跟老谢吵架。有个小孩丢给她带,咿咿呀呀,要吃要喝,上学了以后还要管功课,倒把她的生活填补起来。
地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到处乱哄哄,市政公用局任务很重,地震,bao露出来好多工程质量问题,之前负责市政工程项目评估和招标的部门脱不了干系,局长自己也颜面无光。不过整个大环境是不追责、不激化矛盾,应该还是安全的,当下也就不便多说。地震之后半年,把原来负责工程项目科的科长调去了一个闲职,挂空起来。
工程项目科是个肥缺,震后重建责任重大,短时间里要找个靠得住的人不容易,外头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