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上面印着咧嘴米老鼠,她吓得扔锄头尖叫起来。
“二楼顾老汉女娃儿,刚生小孩回娘家休产假,晚上喂奶睡不好觉,白天打瞌睡,就没走脱。”
周春花惊魂未定,说话老觉得口干。小娃娃午觉醒来哭得凶,顾家老两口心疼姑娘,想给她多睡睡,就把小娃娃抱出去耍,给街坊邻居看看,在街心花园摆龙门阵,倒把小娃娃保住。
春花抬手抹下眼窝子,她看到那条胳膊,就是顾家姑娘。
老谢累得话都说不动,楼下顾家姑娘,比晓晨大两岁,小时候两个娃娃在起玩,手拉手去上学。晓晨那个时候不懂事,大人起哄寻开心,骗他给顾爸爸作揖,晓晨就胖胖地唱个肥喏,“老丈人好”。老谢拍拍周春花背,周春花还在擦眼抹泪:以前老讲儿子不听话,现在倒亏得晓晨跑到北京,不在跟前。要是晓晨有个三长两短,们两个还活不活?
晓晨
老谢年轻时候是个帅哥,这话不是吹牛,现有证明,他家娃儿就是证明。谢雨晨小时候,浓眉毛,抠眼珠,高鼻梁,乖得心疼。这是他通行证,骗过多少人。
地震之后两个月,奥运会将开未开,首都大街小巷,已经是派北京欢迎你气象。谢雨晨正在北京三里屯脏街喝酒,突然接到他妈妈电话。“喂?这里听不清,你等哈。”小虎从旁边凳子上站起来要给他让路,他已经不耐烦,撑手从桌子上翻出去,叼着香烟站在脏街中央。两个精心打扮姑娘从他身边走过,瞄他眼,他往旁边避避。
“晓晨,你现在忙不忙?家里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妈你快点个儿说,还在外头。”
周春花支支吾吾,事情来得突然,叫她从何说起?老谢这几天回来说,要领养个女娃儿,地震孤儿,单位鼓励认养,出钱出力都行,大多数同事都选每月寄钱,对助养,老谢可能是救灾时候,惨人看多,不知道怎竟动菩萨心肠,坚持要领养个父母双亡地震遗孤到屋里头。“是个女娃儿,两岁多,已经学讲话,会喊妈妈、爸爸。”
“你脑壳坏嗦?认个非亲非故女娃儿家来养?们家现在住临时棚户,才是灾民!个人还需要资助好不好?”周春花刚听见时候吓跳,赶忙跳起来反驳,胸脯捶得咚咚作响。但是老谢很坚决,“养个女娃儿嘛,又花不好多钱,这些地震孤儿,以后上学学费国家肯定有政策。不过是多双筷子吃饭,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比比四邻,们受损失还是小”。
“多双筷子吃饭,讲得轻飘飘,这是养女儿,不是养只猫!凭啥子要管?国家为啥子不管?”
“受灾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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