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转出来,撅着小嘴说:“太后实在太抬举他了,治他还用得着花这么多心思!咱们有真凭实据,直接杀了他,想皇上也不会因为这个兔崽子跟您老人家翻脸。”
太后沉着脸说:“什么真凭实据,你捉*在床了?不过是一块汗巾而已,且不说这个。前几日你去养心殿告状,告他和他兄弟搂搂抱抱,皇帝下午怒气冲冲进了长春宫,第二天早晨还不是美滋滋的从那里出来,罚他什么了?”
欣贵人咬牙切齿的说:“那妖孽平日里一脸正气的样子,在床上还不定怎么骚呢。把个皇上哄得什么也不顾了,连绿帽子也肯戴。”
太后冷笑着说:“这就是了,他现在是皇上的心头肉,皇帝只听他的,你没有过硬的证据,凭他随便分辩几句,依旧没事。要杀他?才一举刀,皇帝就会跑来命令放人,那时咱们坤宁宫才丢脸呢。好了,马上就要殿前大挑了,先把他支走,等皇帝有了新欢,那时再动手治他,事半功倍。你也在宫中熬了这些年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你得学学皇后,当年她也百般容忍你,关键时刻给你致命一击,到现在你还缓不过来。”
欣贵人撒娇的对太后说:“就是几年了都翻不了身,人家才急吗。现在除了太后您老人家,这满宫之中,谁还拿我当人看!都怪那董夫人派的人办事不利,不然早划伤了那个妖孽的脸,就不用现在这么费事了。”
太后依然沉着脸说:“此事不许再提了。你还不知道吧,皇帝派张厚泽杀了孔氏兄弟。幸亏那日没伤了程郁,不然,龙颜大怒,一路追查下来,就能追到董家。若皇上执意要灭了董氏一门,怕哀家也救不了他们。”
太后又叹了一口气说:“哀家知道你忍得苦,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真的跟皇帝弄僵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后就会趁机被放出来了。宁妃专宠,你虽无出头之日,却也无性命之忧,若皇后重掌六宫,你就惨了,你也知道有多少人无声无息的死在皇后手中。”
欣贵人想想也有些怕,说:“太后顾虑的周全,臣妾自然是万不及一,只是这样一个好差识,太便宜那个妖孽了。”
太后笑了,说:“便宜吗?只等皇上有了新欢,收拾他的法子多的是,程郁在长春宫中老实呆着,自然寻不出他什么不是。但建园子人多钱多,寻他不是也容易,再不然,建园子需要大量外来的工匠,人多事杂,他要是出点什么意外,皇帝也只能惋惜他福薄了。”
欣贵人十分受教,想着宁妃快完了,自己的出头之日就快到了,心中高兴,就说些好听的话奉承太后。哪知太后心中另有想法。太后心想,欣贵人虽然聪明听话,但很难再得到皇帝的怜惜了,为了宁妃,皇帝也不会再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