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丝厂总同盟罢工是**党七月全国总,bao动计画里的一项,是一个号炮呀!况且工人们聚众打你的汽车,就是,bao动了!你不先下手镇压,说不定会弄出放火烧厂那样的事来!那时候,你就杀尽了她们,也是得不偿失!”
吴荪甫听着,也变了脸色。被围困在厂门口那时的恐怖景象立即又在他眼前出现。电风扇的声音他听去就宛然是女工们的怒吼。而在这些回忆的恐怖上又加了一个尖儿:当差高升忽然引了两个人进来,那正是从厂里来的,正是吴为成和马景山,而且是一对慌张的脸!
陡的跳了起来,吴荪甫在严肃中带几分惊惶的味儿问道:
“你们从厂里来么?厂里怎样了?没有闹乱子罢?”
“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可是我们来报告一些要紧消息。”
吴为成他们两个同声回答,怪样地注视着吴荪甫的脸。
于是吴荪甫心头松了一下,也不去追问到底是什么紧要消息值得连夜赶来报告,他慢慢地踱了两步,勉强微笑着,尖利地对吴为成他们睃了一眼,似乎说:“又是来攻讦屠维岳罢,嗳!”吴为成他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作声。
雷参谋看见吴荪甫有事,就先告辞走了。李玉亭也跑到园子里找杜新箨他们那一伙去闲谈。大客厅里只剩下吴为成和马景山面面相觑,看不准他们此来的任务是成功或失败。牌声从隔壁大餐间传来。
“有什么要紧事呢?又是屠维岳什么不对罢?”
吴荪甫送客回来,就沉着脸说;做一个手势,叫那两个坐下。
然而此番吴为成他们并没多说屠维岳的坏话。他们来贡献一个解决工潮的方法;实在就是钱葆生的幕后策动,叫他们两个出面来接洽。
“三叔!钱葆生在工会里很有力量。工人的情形他非常熟;屠维岳找了两天,还没知道工人中间哪几个是**党,钱葆生却早已弄得明明白白。他的办法是一面捉了那些**党,一面开除大批专会吵闹的工人;以后厂方用人,都由工会介绍,工会担保;厂方有什么减工钱,扣礼拜天升工那些事,也先同工会说好了,让工会和工人接洽;钱葆生说,就是工钱打一个五折六折,他也可以担保没有风潮,——三叔,要是那么办,三叔平时也省些心事,而且不会历历落落只管闹工潮。那不是强得多么?他这些办法,早就想对三叔说了,不过三叔好像不很相信他,这才搁到今天告诉了我和景山。他这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明天开工这句话,恐怕屠维岳就办不到呢!工人们恨死了他!今天下午他到草棚里捉人,就把事情愈弄愈僵!那简直是打草惊蛇!现在工人们都说,老板亏本,工钱要打八折,可以商量;姓屠的不走,她们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