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周围的昆虫世界已经十分熟悉。我知道薄翅螳螂用来休息的每一根细枝;清楚在安静的夏季夜晚,白戚戚的意大利蟋蟀轻声细语的每一处灌木丛;还了解被披着棉口袋的手工作坊主人——黄斑蜂穿上棉外衣而折磨得化为乌有的野草;也了解那些被女裁缝——切叶蜂挖掘并利用的丁香树丛。
当我已不满足于这狭小的地域范围时,一次远行就能让我收获颇丰。我越过邻居家的围墙,在几百米开外,开始了我的旅行。我在沿途遇到了圣甲虫、天牛、埋粪虫、蜣螂、螽斯和蚱蜢;最后,我已经和它们建立了关系。如果想公布它们的发展史,也许要用人们一生的时间。我确实了解了它们很多史料,尤其是附近邻居们的情况,而得到这些,并不需要到很远的地方去。
在周游世界的过程中,需要注意很多方面,这样并不是真正的“观察”。当昆虫学家旅行的时候,会收集很多各种各样的标本,这对于昆虫分类词典的编写者及标本的收藏者而言,是件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快乐之事。但是搜集详细的材料,却是另一回事了。想要做好科学工作,应该静下心来慢慢研究,但有些人却一直匆忙行事。这样也好,就把那些需要足够时间去研究的工作留给有耐心有时间的人去干吧。
其实在其他国家,有种类更多、数量更多的昆虫,它们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我们最好把眼前出现的情形,和其他地方的情形作一下比较;而且最好有专业人员的配合,搞清楚气候的变化对昆虫的影响。
想到这些,我更觉得无法外出旅行是件多么遗憾的事啊!我真希望有一张《一千零一夜》里的飞毯,可以去往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这是最好的交通工具,比克萨维埃?德?麦斯特尔的轿式马车好多了!
我的愿望真的实现了,这得益于基督教学校的一个朋友——朱杜里安,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分会的学校里任职。这个人十分谦虚恭敬,如果得到他帮助的人说出感谢之类的词语,他就会非常愤怒。总之,他根据我从法国发过去的意图,在阿根廷用他的眼睛代替我的眼睛进行工作。他寻找目标,找到它们并进行观察,然后将观察记录和发现的新情况寄给我。我收到后,会进一步了解,然后外出寻找。最后,正是通过往来信件,让我们一起找到研究目标。
第一步的工作就算完成了,随后,在这位优秀合作伙伴的帮助下,我坐上了“飞毯”。现在,我已经置身于阿根廷共和国的潘帕斯草原,正急着开始一项工作:将法国塞里涅和居住在另一半球上的它的同行进行对比。
最初的工作就让我精神抖擞!我最先遇到的就是米隆。它有漂亮的外观,身体是青黑色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