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园。
时值秋季,四周的光线朦胧虚幻。
——第一次我看见原卿身穿一件深色长袍,盘腿坐在屋子的角落里,纹丝不动。有一个女子躺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怀里。她的眼睛不具有东方人的形状,她的脸是个妙龄少女的面庞。
巴尔达比乌一直倾听,静静地,听到最后,到埃柏非尔德的火车为止。
他什么也不想。
侧耳倾听。
听到的一切令他很难过,最后,埃尔维·荣库尔轻轻地说:
——我连她的声音也从未听见过。
片刻之后
——是一种奇怪的痛苦。
轻声低语。
——为思念某种永远体验不到的东西而死去。
他们重返花园,一个紧挨着另一个走。巴尔达比乌说的惟一东西是:
——可是那个冷血的动物究竟要干什么?
他点到为止。
五十四
新年——一八六八年——伊始,日本z.府将蚕种出口合法化。
法国在此后的十年里,单独从日本进口蚕种的花费就达到千万法郎。
从一八六九年开始,苏伊士运河通航,那么,去日本将只需要不超过十天的旅行,而返程则略少于二十天。
一八八四年将由一个名叫夏尔多奈的法国人获得人造丝绸的专利权。
五十五
在他回到拉维尔迪厄六个月后,埃尔维·荣库尔通过邮局收到一个深黄色的信封。当他打开时,看到里面有七页纸,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几何形状的字体,黑色墨水:日本象形字。除了信封上的姓名和地址,没有一个用西方字母写的字。从邮戳上看,这封信好像是寄自奥斯当达。
埃尔维·荣库尔将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他觉得像是一张小鸟脚印的一览表,以一种清醒的疯狂编辑在一起。他突发奇想,认为它们是遗迹,也就是一个说话的人被火化后的骨灰。
五十六
埃尔维·荣库尔成天把那封信揣在身上,他将它对折,放在衣服口袋里。如果他换衣服,就把它挪到新衣服里。他从不打开来看。当他同一位佃户说话,或者坐在游廊里等待开饭的时候,他会不时地拿在手里摆弄。一天晚上他在书房里,把那封信对着灯光打量。在灯光的透视之下,小鸟们的遗骸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话。它们说着完全无意义的东西或者是能够解救一个生命的东西:破解它是不可能的,但埃尔维·荣库尔喜欢它。他听见海伦来了。他将信放在桌子上。她走近了,如同所有的夜晚样,在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之前,她来与他吻别。当她俯身向他时,睡衣在胸前微微张开。埃尔维·荣库尔看见在睡衣的下面她什么也没有穿,只见她的乳房小巧而洁白,就像一位妙龄少女的乳房一样。
他将他的生活继续过了四天,不曾改变日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