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一下老夫人的口气,看她有什么手段。说道:“老夫人息怒,为今之计,应该怎样处置呢?”
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说:“我要把这个衣冠禽兽扭送官府,告他一状,以泄心头之恨!”
红娘道:“老夫人,你要告谁啊?”
老夫人道:“告那个圣门败类,衣冠禽兽的小张生!”
红娘道:“老夫人,告他不得的,你要三思啊!”
老夫人道:“如此恶棍,有什么告不得的!你休要与张生辩解!”
红娘道:“老夫人,红娘是崔府中人,和张相公非亲非故,犯不着去替他辩解。红娘是为你老夫人着想啊!”
老夫人道:“你替我着想些什么?”
红娘道:“敢问老夫人,你告张相公是什么罪名?”
老夫人道:“我要告他个伤风败俗,引诱官宦人家妇女之罪。”
红娘道:“老夫人,请你想想看,此事是张相公到东楼呢,还是小姐到西厢去?”
老夫人听了,对啊,是我女儿送上门去的,怎能都怪在张生身上。说道:“这个……唉,真是家门不幸,如此说来,要怪小姐的不是了!”
红娘道:“老夫人,红娘以为也不能怪小姐,小姐去西厢,是妹妹去看望哥哥,并没有错。”
老夫人道:“既然不能怪张生,也不能怪小姐,就只能怪你这个穿针引线的小贱人了。”
红娘道:“啊!老夫人,我和西厢之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怪我呢?依我红娘看来,张相公、小姐和红娘都没有罪错。”
老夫人道:“你们倒推得干净,一个都不错,难道是旁人的错?”
红娘道:“老夫人,别的旁人都没有错,只有一个旁人有错。”
老夫人道:“那个旁人是谁啊?”
红娘道:“这个旁人嘛,就是你老夫人。”
老夫人觉得被红娘戏弄了,有些者羞成怒,说道:“小贱人,信口雌黄,胆敢顶撞我!我有什么差错,讨打!”说罢,举手要打,发现手内空空的,家法板刚才气得掉了也没觉得,就弯腰去拾。家法板刚好落在红娘身旁,今见老夫人又要打她,心想,给你打好了,不过,你是打不成的。就把家法板拾起,递到老夫人手中,说道:“老夫人,当心别扭了腰!”
老夫人想,好啊,小贱人一直在挖苦我,现在不跟你说,等你的罪名定下了再和你算账。遂道:“小贱人,为什么是我的错,你给我说清楚,如若有半点含糊,看我不打下你的下半截来!”
红娘道:“请老夫人息怒,容奴婢细说。说错了,该打该罚,由老夫人处置。”
老夫人道:“暂且记打,容你说来。”
红娘道:“谢老夫人暂时不打之恩。”
老夫人道:“不必多言,快快讲来。”
红娘道:“老夫人,据红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