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道:“小姐,张相公病不是由你作成吗?你就句话都没有?照这种情形,张相公不气死也要负气而去,到那时你可不要后悔啊!”
小姐道:“话都在这药方上,叫还要说什呢?你拿去就是。”忽然又想起事,问道:“红娘,老夫人要开药方,是否要拿去给她过目?”
红娘道:“老夫人说由直接送去就行。”
小姐放下心来,说道:“如此甚好,你就把药方拿去给张相公好,他会明白意思。”
红娘道:“小姐你又来,上次那封信,只为你彩笔题诗,原以为写是织锦回文,却害得别人好像潘岳那样愁得两鬓添白发,沈约般不思茶饭,卧床着枕,恨已深,病已沉,小命儿已送去半条。昨晚上热脸儿当面弄得难堪,今日里又冷句儿把人折腾。看这张药方,少不得再加上半条命。小姐,半年相思,难道就此完结吗?看也不必把药方送去,让他去吧!”小姐道:“好红娘,你就再送次吧!”说着,掩面流泪。
红娘看小姐这个样子,也无可奈何,说道:“红娘遵命就是。”说罢,拿药方,顿足,叹口气,转身下楼。路上,不住地想,小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见面就假撇清,说什“张生,与你兄妹之礼,为什生此念头”?背转身来,又是“好红娘,你就再去送次吧”!把红娘弄得晕头转向,无所适从!从今以后,就让她们把人家恩山义海,看作是遥山远水,忘个干净吧。决不再去管闲事。
红娘来到西厢,见琴童正在书房门口熬药,不知是伤心主人病还是被炉烟薰,眼泪直流。
红娘走到房门口,准备推门进去。
琴童见,连忙起身拦住,说道:“且慢,不能进去!”
红娘道:“琴童,是红娘呀!”
琴童道:“是你就更不能进去!”
红娘道:“这就怪,为什不能进去?”
琴童道:“你们崔家都没有良心,把家相公当贼,家相公气得生病;家相公是贼,就是贼琴童,也被你们气出病来!你还来这里做什?”
红娘道:“你怎会知道?”
琴童道:“昨天晚上,你们在棋亭事,在假山上全都看到,你们说话也句没有漏下。”
红娘想,难怪琴童生气,也不怪他,说道:“琴童哥,相公在里边吗?”琴童听红娘叫他琴童哥,换往常,能听到这声称呼,早就飘飘然骨头没有四两重。可是今天却犹如未闻,实在这个“贼”字把他们主仆二人伤害得太厉害。他没有好声气地答道:“在里边床上生病。”
红娘道:“让进去。”
琴童道:“不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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