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奉老夫人之命,廊下传话,不拘偕俗,谁能退得强盗,愿将小姐许配与他,倒赔妆奁!”果然如此,法聪没有撒谎,不仅有希望,而且家小姐已是稳稳地到手。张生不觉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鼓掌说道:“妙啊!妙极!”
法本长老正在为已悬重赏却仍无回音而发愁时,忽然听得有人在哈哈大笑,在这种生死存亡关头,居然还有人笑得出,是否该人神经出毛病?听听这笑声很耳熟,往笑声处看,原来是“老衲房亲戚”来。这时,张生已经到长老跟前,长老问道:“相公何故发笑?”
张生道:“长老,小生见你这般高声叫喊,觉得有些好笑。”
长老道:“相公难道还不晓得强盗孙飞虎兵围山寺祸事?”
张生道:“小生已经知道。”
长老又道:“你可知晓,强盗扬言,要献出莺莺小姐。不献出莺莺小姐,强盗就要放火烧寺!”
张生道:“小生也知道。”
长老道:“既然你都知道,事情已经大火烧到眉毛上,还有可笑呢?”
张生道:“长老,且问你,崔老夫人是怎样说?”
长老道:“老夫人言道,有人退贼,愿将小姐许配给他。”
张生道:“果真是这说?”
长老道:“还有句‘倒赔妆奁’。”
张生道:“小生有事不明,请教长老。”
长老道:“相公请讲。”
张生道:“据小生所知,莺莺小姐早已中表联姻,怎现在又要佛殿许婚?”
长老有点迟疑,说道:“这个嘛,这个嘛,也许,大概,可能,可能是为救命要紧,顾不得中表联姻,也是合乎情理。”
张生道:“既然如此,就烦请长老通报老夫人,说张珙求见。”
长老说道:“相公果真能退强盗?”
张生胸有成竹地说道:“长老不必多虑,不用骑战马,不必拿刀枪,也不要对阵打仗,看看管叫那半万贼兵化为滩肉酱和鲜血。小生自有锦囊妙计,事不宜迟,速去通报就是。”
长老道:“老衲知道,请相公稍候。”说罢,兴冲冲地回到大雄宝殿。老夫人正在大殿上急得脑子发胀,恐怕佛殿许婚这招不灵,只好大家同归于尽。现在看见老和尚走进来,脸上春风得意,副考上进士样子,觉得似乎心宽些,问道:“啊,长老,事情怎样?”
长老道:“老夫人,不用担心,已经有人挺身而出,能退贼兵,真是吉人天相啊!”
老夫人大喜,双手合十,对空膜拜,说道:“佛天保佑!菩萨保佑!长老,不知这位恩公高姓大名?”
长老道:“此人与老夫人有面之识,乃老衲亲戚,昨日附斋追荐秀才,姓张名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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