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了一会儿泰迪的笔记,接着说道:“你还是认为我们在给病人洗脑吗,安德鲁?从事长达几十年的实验,制造出——你有一回是怎么称呼他们的?哦,在这里——鬼魂士兵?刺客?”他轻声一笑。“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佩服你,安德鲁,即使在这个妄想病愈发严重的年代,你的幻想还是荒谬绝顶。”
泰迪向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你们是一所实验性的医院,采用激进的方法——”
“对,没错。”
“你们只收最,bao力的病人。”
“又说对了。不过我要补充一点,是最,bao力同时妄想最严重的病人。”
“而且你们……”
“我们怎样?”
“你们做实验。”
“对了!”考利双手一拍,迅速鞠了个躬。“罪名成立。”
“实验性的外科手术。”
考利举起一根手指。“啊,不对。抱歉。我们不用手术来进行实验。手术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而不得已的手段总是在遭到我多次最强烈的反对之后才会进行。可是我势单力薄,我也无法在一夜之间改变几十年来的公认惯例。”
“你撒谎!”
考利叹了口气,“只要你能拿出一个证据,证明你的理论——只要一个。”
泰迪默不作声。
“而对于我列出的所有证据,你都拒绝回应。”
“因为那根本不是证据,是你编造出来的。”
考利双手合十,举到唇边,似乎是在祈祷。
“让我离开这座岛,”泰迪说,“作为联邦派来的执法人员,我要求你让我离开。”
考利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时,双目更加清澈,也更为坚定。“好吧,好吧,你把我难倒了,执法官。这样吧,我们来点简单的。”他从地上拎起一个柔软的皮革公文包,打开,把泰迪的枪扔在桌上。“这是你的枪,对不对?”
泰迪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把枪。
“枪柄上刻着你的姓名缩写,没错吧?”
泰迪凝视着,汗水流进眼睛。
“是或不是,执法官?是你的枪吗?”
泰迪看见枪管上的凹陷处,那是菲利普·史塔克朝他开枪却击中枪管而留下的,结果那人被弹回的子弹射中。他还看见刻在枪柄上的姓名缩写E.D.,是他最终在缅因州击毙布瑞克后,警察分局送的礼物。还有,在扳机护环下侧有刮痕且稍有磨损,那是他一九四九年冬天在圣路易奔跑捉拿罪犯时掉了枪造成的。
“是你的枪吗?”
“是。”
“拿起来,执法官。确保里面装了子弹。”
泰迪看着那把枪,又看了看考利。
“动手啊,执法官。把它拿起来。”
泰迪把枪从桌上拿起,枪在他的手中颤抖。
“装上子弹了吗?”考利问。
“是的。”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