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字都没说。她是只老鼠。她只是坐在那里。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你知道。有三个小孩。你相信吗?什么人干得出这种事情?他妈的这世上那些病态的人,先生们,请别介意我这样说。”
“人总是会出问题,”恰克说,“有些人的问题更严重些。病态,就像你说的。他们需要帮助。”
“他们需要毒气。”彼得说。
“什么?”
“毒气,”彼得对泰迪说,“毒死那些白痴。毒死那些凶手。杀了她自己的孩子?毒死这个婊子。”
他们默不作声地坐着,彼得容光焕发,好像是他为他们照亮了整个世界。过了一会儿,他拍拍桌子站起来。
“很高兴见到你们,先生们。我要回去了。”
泰迪用一支铅笔漫不经心地在档案封面上涂鸦。彼得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彼得……”泰迪说。
“怎么了?”
“我……”
“你能不能别那样?”
泰迪在硬纸板上乱涂他名字的首字母,用长而缓慢的笔画写着。“我想知道是不是——”
“拜托你能不能,拜托……”
泰迪抬起头,铅笔仍然在档案封面上划着。“什么?”
“别那样?”
“怎样?”泰迪看着他,又低头看档案,举起铅笔,扬起一道眉毛。
“是的,拜托,别那样。”
泰迪把笔扔在封面上。“好些了吗?”
“谢谢。”
“你知不知道有个病人,彼得,名字叫安德鲁·利蒂斯?”
“不知道。”
“不知道?这里没人叫这个名字?”
彼得耸耸肩膀,“A区里没有。他也许在B区。我们不跟他们一起混。那些人是他妈的疯子。”
“好吧,谢谢你,彼得。”泰迪说,然后拾起那只铅笔继续乱涂乱画。
彼得·布林之后,他们与蕾奥诺拉·格兰特进行面谈。蕾奥诺拉深信自己是玛丽·毕克馥,恰克是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泰迪则是查理·卓别林。她以为餐厅是日落大道上的一间办公室,他们在这里讨论联美电影公司股票的公开发行。她不断轻抚恰克的手背,并询问由谁来做会议记录。
最后,两名杂工不得不将蕾奥诺拉的手从恰克手上拉开时,她用法语大声叫嚷:“再会,亲爱的,再会了。”
走出餐厅的半途中,她挣脱了那两名杂工,掉头冲回来,又抓住恰克的手。她说道:“别忘了给猫喂食。”
恰克看着她的双眼说:“我记住了。”
之后,他们见了亚瑟·图米,他坚持要他们叫他乔。那天晚上的小组治疗,乔一直都在睡觉。原来乔是嗜睡症患者,在他们面前也睡着两回。
这时,泰迪正摸着后脑勺的一块地方。他感到那儿头皮发痒,他对布林之外的所有病人心生怜悯,与此同时,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