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当中忽然有个猛然窜出来,像颗流星似撞上霍斯顿膝盖。他低头看看那孩子,伸手想去摸摸他头。应该是苏珊孩子。但转瞬间那孩子又溜烟窜向那群孩子,仿佛流星忽然又飞回轨道。
看着那孩子,霍斯顿忽然想起艾莉森。那年,他和艾莉森终于抽到签,然而,也就在那年,艾莉森死。直到现在,他还留着那张签,不管到哪里,都带在身上。他们本来也可以有自己孩子。本来,说不定这群孩子当中就会有他们自己孩子。说不定,不管是男孩女孩,现在也该两岁吧。说不定,此刻他们孩子会跟在那群大孩子屁股后面。他们,就像地堡里所有夫妻样,都曾经幻想过自己会受到幸运之神加倍眷顾,生出对双胞胎。当然,他们知道运气不会凭空降临。他们非常努力。她体内避孕器被取出之后,夜又夜,他们想努力兑现那张幸运之签。那些已经有孩子父母都祝福他们,至于那些希望抽到签年轻夫妻则是暗暗祷告,希望这年他们白费功夫。
他们明白自己只有年时间,所以,他和艾莉森忽然变得很迷信。只要有助于他们生出孩子,他们什都信。在床头挂大蒜,女人会更容易受孕;在床垫底下放两个毛钱铜板,女人会生出双胞胎;艾莉森在头发上绑条粉红缎带,霍斯顿把眼袋涂成蓝色……很多荒谬把戏他们都玩过,方面是因为好玩;但另方面,却是因为他们想要孩子想疯。不过,还有更多千奇百怪方法,像降灵法会,或是各种荒诞不经民间传说,他们都没有尝试。照理说,他们应该要试遍所有方法才对,那才真叫疯。
然而,他们并没有继续尝试。那年还没结束,生孩子权利已经转移给另外对夫妻。但那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时间不够。因为,霍斯顿已经没有妻子。
接着,霍斯顿转身走开,离开那些玩耍孩子,离开那大片模糊景象,走向他办公室。地堡出口闸门,就在大餐厅边缘,他办公室就在那里。要从大餐厅走到闸门密闭气闸室,必须经过他办公室。在走向办公室途中,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幕景象:办公室门口曾经有过场挣扎拉扯。过去三年来,他每天都要经过那疯狂挣扎现场。而他也不敢回头,因为他心里明白,旦回头,就会看到她那动也不动躯体。旦回头,就会看到墙上那辽阔景象。由于地堡外监视器镜头污垢日积月累,越来越脏,空气中飘散着灰尘,使得画面片模糊,但隐约可见条步满足迹小径延伸到沙丘上。他知道,如果视线顺着那条小径越过泥泞沙丘,看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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