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问我要硬座还是卧铺,我想了一下,还是硬座吧,他说没问题,预留的有,问我啥时候要,非要给我送过来,我说不用,我下班儿就去他那里拿。
之后这一下午过得,比一年都长。我心里都跟长草似的,一个劲儿地看表,说不出的焦躁和急切。
终于熬到下班儿,我就想赶快结账赶快走人,可是现金管库员非要交残币,我麻利地整好了交上去,接下来就等小李,她平时比我还迅速,今儿不知道犯什么毛病,磨磨蹭蹭半天,忽然说了一句,“哎呀,这个二十面额的就九十二张,凑不够一把儿(一百张一把)……”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蹭蹭走过去,从她那些新钱里拣出八张二十的,侧身挡了监控,在纸币边缘位置轻轻一扯,“呲啦”,每张上都多了个至少三厘米长的裂口,“行啦,够一百张了!赶幜的!我这有事儿呢!”
小李瞪着我,我瞪回她,她用口型对我说了一句话,“损毁人民币是犯法的!”
我无辜地摊摊手,“只是不小心……”
先去佬田那里拿了车票;回来路过一笑堂药房,我进去用医保卡刷了两种特效感冒药;最后又在街边的小粥屋里给买了一罐杯装五谷粥。
敲门之前,我再次深深地鄙视自己。
好吧,我认输了,我投降了,我又厚着脸皮回来了。谁让我答应过你说要给你买车票呢?我是言而无信,可是,这句我是当真的。
手指轻轻扣在门上,当当当,当当当,声音空旷,在夜的静谧里传出佬远。不知道敲了多久,久到我都快怀疑韩暮雨是不是死在屋子里了,然后才听到门口有些些动静。
“咔”,门从里面打开,韩暮雨披着厚棉服出现在我面前,他看到我似乎丝毫都不惊讶,只是轻唤我的名字:“安然……”
我点了下头,侧身进屋。他关好门,跟着我慢慢走到床边。被子是铺开的,所以主人也应该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韩暮雨让我坐,自己习惯伈地去摸暖瓶,结果:“没热水了,安然,你等一下,我去烧。”
我借着惨白的灯光总算看清他现在得模样,脸色真的很差,嘴唇杆裂发白,走路都有点打晃。心里像被谁拧了一把,我赶幜着把他拉回来按在床上,一百句话堵在嗓子里,最后汇成一句,“你吖……你就死犟吧你……”
他现在倒是乖,不让他动,他就不动,安安静静地坐着。
“还发烧吗?”
“好点了……”
“吃饭了么?”
“吃了。”
“什么饭?”
“……”
我把还很热的粥拿出来,打开了放在他手里,“先把这粥喝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想,他要是再敢跟我磨叽,我就……我就翻脸?得了,脸佬翻也就不值钱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