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其实并不像他,孟凛对着白烬这张俊逸的脸,视线却是落在他眼角那颗不太明显的泪痣上。
吴常极少会露出这么震惊的神情,孟凛睁开眼,他继续往下说着:“秦裴当年和白延章的关系势如水火,朝廷中谁也不相信秦裴会给白延章养儿子,但是交情一事最是玄乎,政见上的过节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冤家路窄,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从前就很……就还算敬重秦老将军。”
“白烬……”孟凛捏着手往窗外看,“我早先觉得有些对不住白小公子的一片真心了,今日让陈玄去司马府,还盘算着能不能让白烬此行得偿所愿,但倘若……”
外头天上的一只飞鸟被孟凛的目光捕捉到了,他眼神不定地道:“倘若宁家的事情和从前的白将军会扯上关系,我这番,还不能从白小将军府中贸然地离开了。”
……
白烬从司马平的灵堂里出来了。
司马府的老管家这才越过白烬的将士,有些焦急地往灵堂里看了一眼,“我家老爷他……”
“你家老爷忧伤过度。”白烬面色如常,仿佛方才不过闲聊两句,“你好生照顾,最好去请个大夫过来。”
老管家愁容满面地点了头,“是。”
他也顾不及送人,赶忙进屋里扶起司马菽,嘴里一边喊着:“老爷,老爷……”
司马菽恍惚地应了一声,老管家松了口气,“老爷,老奴扶您回房里休息。”
“那个,小将军……”管家掺着司马菽走得颤颤巍巍,到了门边脸上为难道:“各位大人可否等候片刻,等小人……”
司马府现下一片荒凉,连个送客的下人都匀不出来似的,让人见了很是唏嘘。
白烬摇了摇头,“不用劳烦,我们这就走了。”
管家看着白小将军一行人走远,张着的嘴这才合拢了起来,他顾自地叹着气,扶着自家老爷往卧房走,司马家……这怕是要到头了。
天色渐晚,夜幕蚕食着白日悄然降临。
当夜的司马府平静如常,陈玄仿佛是蛰伏在暗夜的鹰,猝然地露出了锋芒。
陈玄扒开掩住口鼻的布,想起了孟凛在他耳边缓声说着:“我可是尝过了父债子偿的苦楚,父亲又如何不能还些儿子的债来。”
“司马平这个人在羽林军里并不得志,靠着家里的关系也只能做到个司阶的位置,但他平日里缺钱吗?”孟凛自问自答:“他不缺。那他为何要倒卖阿芙蓉?只因他为人骄傲自大——他倒卖之时从来都是亲自出面,哪里是为了隐秘,而是一群人对他顶礼膜拜,他最是享受这种场合,可如今却成了证据。”
“伤天害理……”孟凛总爱温言软语地说着狠话:“他如今这种死法实在太过便宜他了,我多管闲事,要从他爹这儿讨债。”
陈玄听得倒吸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