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怕如今局势不稳,如此虎狼之辈犹在身侧。
白烬规劝道:“如今周琮已死,陛下莫要为他气坏身子。”
建昭帝这才神色缓和些,他看眼外面夕阳已逝,独独留线天光,建昭皇帝眼里其实已经有些浊,他为着收拾先帝留下烂摊子,早些年便已熬白头发,他坐在光影里,背也不如当年挺直。
他从桌上挑着棋子,将那黑子粒粒从棋盘里捡起来,他仿佛是在慨叹:“朕患夫社鼠,便深知不诛之则为乱,治国在于安民,在于夙兴夜寐,但偌大个国家,并非中心四角寸土之地,古有千百著书之士,其用心与力之劳,无异于众人之汲汲营营[2],如今之境地,朕心中也明,治国之事,终究不比区区棋盘。”
“地上凉。”建昭帝只看着棋盘,“白小将军还是起来吧。”
建昭帝已在烛火之下映出影子,先帝子嗣稀薄,家国倾覆之际,上位是身为弟弟当今圣上,他并非是个疏于朝政帝王,可勤勉之下却只堪堪守住欲坠国家,如今局势是他手为之,他自知并非良策,却也不欲改之。
“朕乏。”建昭帝朝白烬挥挥手,“你路辛劳,朕再准你修养两日,天色不早,你回去吧。”
“谢陛下。”白烬又俯身下去,手撑着冰凉地面,“皇上保重龙体,臣告退。”
白烬伴着最后丝落日余晖退出大殿,外面已黑得不大分明。
皇宫里总是寂静,却又总带着声响,只因那些声响来得刻意又致,宫人脚步声响窸窣地犹如过路猫,而巡逻兵士身上传出铠甲碰撞敲打声,步子又迈得实在,像是打着出奇划拍子。
白烬还没走到宫门,便碰上队过往兵士。
那带头之人远远就认出白烬,“早先听闻今日白小将军回京,不想今日便能见着。”
白烬闻声蹙眉,皇宫里有两队侍卫亲军,乃是为护卫皇城所设,但其中队俨然已经成太子东宫亲卫,而那亲卫头领便是面前这人——方扶风。
他是太子人。
白烬同他寒暄:“方大人。”
方扶风年岁不到三十,他生得端正,并非是那种武将不怒自威长相,反倒脱下铠甲应有几分文人样貌,只是他嘴唇有些薄,让人见着恐他刻薄。
方扶风扶着腰间佩刀,“小将军在地方可谓是血雨腥风啊,淮北之行收获不小,你才升官,怕是陛下又要赏你。”
天黑看不大清人脸,白烬索性脸冷淡,“淮北之事只为尽臣子本分,赏与不赏全凭陛下旨意,方大人平日多在皇宫走动,消息倒是知道得多。”
方扶风不大真心地笑笑,“小将军乃是朝中新贵,岂止是,就算是宫人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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