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启被下大狱。
依着现今刑狱规矩,入牢得先吃十记杀威棒,狱卒在童子启跟前掂量下手里棍子,“童少爷,对不住,这次来是京城里大官,咱们可不敢手下留情。”
巡抚大牢里火把燃得窸窣发响,几个狱卒围上来把童子启按倒在凳子上。
“你们……大,大胆!”身娇肉贵童少爷被按趴着,只看到面前倒映出棍棒高高扬起影子,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啊!”棍棒结实地打在童子启大腿上,他挣脱不开,只好大声地喊着:“你们给,啊!喊……周琮过来……啊!”
哀嚎从牢房里传出回音,平添几分凄厉。
冬日里牢房昏暗得好似不见天日,逼仄廊道里阴暗潮湿,走进去便能闻到股难以入鼻恶臭,像是发霉夹着溃烂,还有丝血腥混在其中。
白烬身白衣似乎与牢狱格格不入,他隔着墙坐在间牢房里,只平静地听着隔壁童子启动静——不过打十棒,那童少爷已经把能依仗人全喊遍,仿佛靠喊破嗓子就能喊到人救他。
白烬到巡抚衙门时周琮还没回来,白烬人立刻自然地接管这里。
十棍不过是眨眼事,打完狱卒就给童子启戴上锁链,由白烬将士带着,直接把他拖到白烬跟前。
童子启被按着跪在地上,锁链哗啦响阵,他手给锁链套着,摸不着挨打后腿,只好把手前撑在地上,几乎快要趴在白烬面前。
童少爷心里委屈极,他爹是淮北漕运当家,他是家里独生子,长这大没个人敢找他晦气,更别提打他。
他怨恨地抬头,“你这是,滥用私刑!”
“童子启。”白烬脸冷漠,笔直地坐在他面前,他垂眼问道:“有没有滥用私刑,淮北衙门刑狱如何,你不是应该比更清楚吗?”
“……”童子启脸色铁青,本想辩解,身上痛意却仿佛在提醒他从前所作所为,他下泄气势:“怎会知道……”
旁边晦暗烛火晃荡着,童子启发觉自己声音从牢房里传出丝回音。
接着白烬便默然不语起来,他身后头顶上有扇小窗,微弱道光束直直射在童子启身上,而白烬坐在暗处,像是从漆黑暗夜里注视着他,犹如把冷厉尖刀。
童子启忍受不这安静,他喘几口气,竟在这会儿想起从前,他以前也来过次牢房,已经不记得是找谁晦气,好像是个男人躺在血泊里,他只记得血和牢房味道太过于难闻,他看着捂着鼻子发笑。
童子启不禁闭上眼,仿佛看到自己也躺在片血泊里,背后不禁爬起阵凉意。
可片刻童子启又把眼睁开,他抬头与白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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