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样子,懒散轻慢,似笑非笑,漫不经心,见过他与人玩笑,见过他喝酒,见过灼灼桃花落他满身,映出他眼中缕微光般笑意。
无论哪个明无应,都潇洒不羁。纵然天地如囹圄,也关不住他逍遥。
没有哪刻似此刻,没有哪时像眼前。
谢苏看着明无应走过玄天宫大殿,他所走过地方,那些判官与鬼差眼神惊惶,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本该光可鉴人地砖早在其余宫殿坍塌之时就落上厚重尘埃,又被踏出许多凌乱脚印。
尘埃扬起,沾上明无应衣摆。
殿惶恐至极眼睛,明无应好似看不到,神情平静到几乎漠然。
他衣上有血,不知是旁人还是自己,鬓角发丝凌乱,脸色透着苍白。然而最令谢苏心惊肉跳,是明无应眼睛。
往日里那幽微流光全都不见,取而代之是隐隐约约抹血红。
那眼中生机断绝,令他犹如困兽。
明无应从他身前走过时,谢苏甚至伸出手,明知这是他抓不住碰不到镜花水月,却控制不住地想要碰碰明无应。
可他终究是碰不到。
十二旒冕上颗颗浑圆莹润宝珠在他脚边滚动,谢苏只能转过身,看着明无应走向那位披头散发鬼王。
满殿判官和鬼差,没有个人敢动。
极度惶恐和忌恨之下,鬼王说话时声调变得无比怪异。
“你要找……剑……”
“剑?”明无应轻声道,“来找个人魂魄。”
他嘴唇毫无血色,声音喑哑,有如被风沙磨砺。
殿中时落针可闻。
那名先前跌坐在地判官最先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连声道:“若有此人名姓生辰,在魂簿中搜寻会更快些。”
“他生辰不知道,”明无应淡淡道,“他名字,叫做谢苏。”
听到自己名字从明无应口中说出瞬间,谢苏好似被人钉在原地。
不知道是明无应教得太好,还是他生性如此,际遇跌宕至此,谢苏早就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悲欢聚散,却很少有什事情是他真正后悔过。
闯天门阵,说是他自不量力也好,轻信他人也罢,自己做过事情,哪怕那代价再沉重,谢苏也不畏惧背负。
甚至他有时会想,他因此死在天门阵中,受尽煞气凌迟之痛,可说是连本带利地为自己轻率造次付过账。
可时至今日,他才晓得这代价应在什地方。
明无应几乎毁整个酆都,不是来寻牧神剑,是来寻他。
那判官战战兢兢问道:“您说是,月之前死于天门阵中谢苏?”
这问过后,明无应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良久,他轻声道:“是。”
谢苏眼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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