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每一个风口都精心设计,将天地间的灵气采纳至此,以支撑此阵日夜不休地运转。
阵法中心则由一圈白玉栏杆围住,内里中空,像一口竖井通向地下。
只是天下绝不会有第二口井,像这里一样宽阔巨大,气势恢弘。
每一道栏杆之下都有一处出水口,清水向内流泻,如数十道飞瀑注入地底,形成一个巨大的阵眼,直通地下的万水之源。
此阵生生改变云山之下数条河流流向,堪称气象万千。
而阵中的每一处又如此精细入微,巧夺天工。
明无应似是欣赏了片刻眼前的阵法,而后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继续向前,步履未停。
在他们身前不远处,无数铜铸的仙鹤环绕阵法,身姿优雅,脖颈修长,当真活灵活现。
此刻离得近了,谢苏便感觉到天地之间灵气尽数汇聚于此,落在铜鹤的羽翅之上。
最外面则是一圈矮树和兰草,不知道是否因为受此处灵气供养,十分茂盛。
白玉栏杆之下有一处祭台,四角燃着长明灯,成为一片漆黑之中最为明亮的地方。
明无应玩味道:“你看那是什么?”
谢苏抬眼望去,在祭台之上看到了山河璧。
他不必靠近,也能察觉到这面山河璧是真的。
借由铜鹤羽翼汇聚的灵气都流向此璧,继而汇入万水之源。
这祭台四周毫无守卫,明无应却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停在不远处,脸上的神情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少见地出现了审视之意。
谢苏稍稍靠近树丛,忽然发觉此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之中混杂着一股腻人的异香,谢苏微微蹙眉,觉得这味道莫名的熟悉,好像就在不久之前,他曾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似的。
他低头去寻,果然在一只铜鹤边上看到了一串血脚印。
这脚印是从另一条路通向此处,又一直延伸到数层白玉栏杆之间,最后消失在暗处。
就像片刻前,曾有一个双足流血的人从这里走了过去。
脚印之间相距很窄,这是一个步幅很小的人。
谢苏沿着血脚印走去,在经过一只铜鹤的时候,出手如电,揪住了一个隐匿于铜鹤之后的矮小身影。
谢苏觉得自己从没摸到过这么瘦的人,在他掌下的几乎就是一把骨头,不由自主就松了两分手劲。
在被他抓住的一瞬间,那人不喊不叫,抓起脚边一把泥土就往他脸上扬去。
谢苏躲过泥土灰尘,微微皱眉,看到了被自己抓住的人竟然是狗六儿。
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目光之中全是刻骨的仇恨,见那把泥土没能如愿迷了谢苏的眼睛,狗六儿低下头,不假思索向他手上咬去。
这一口下了狠力气,锐痛一瞬袭来,谢苏不觉松手,狗六儿连滚带爬地逃向另一只铜鹤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