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人,却是心中动。
看来这桃花疫,只要染过次并痊愈,便不会染上第二次。
谢苏有心询问这些人,当年是用过什药才治愈桃花疫,细细盘问遍,才发觉这些人虽然是从城中各处而来,彼此并不相识,却大致年岁相当。
当年桃花疫泛滥,他们进入天清观时不过是四五岁小娃娃,什也不记得。
小神医呆:“难道小孩子可以活,大人就活不下来?”
谢苏心中不安,不仅仅是桃花疫这件事。
明无应与春掌柜离去,说是去城外见逐花楼主,却直没有回来。
谢苏以符纸联络方长吉,才知道清正司中也收容数百流民,又派出修士,以术法烧去街上病死之人尸首,实在抽不出人手前往城外运河探查。
天清观中,每天都有病死人,还未咽气病患身上全是烂疮,面颊枯瘦,双眼睛如鬼般,看着身边前刻还与自己说话人,下刻就断气。
人在死前,是连号哭也没有,喉咙里咯吱咯吱地倒气,听着阴森怕人,可什时候听不到这样声音,就是人死。
不断有流民进入天清观,带进来更多传言,有说城南那几个坊市中人早已经全死,还有说连太医院太医也死好些个,更有人说外面黑市上流传着种仙药,能生死肉骨。
观中死气蔓延,不少天清观弟子又是疲惫,又是害怕,不知是累病还是吓病,有十几个人受不住此等煎熬,偷偷逃走,还有二柔善怯懦之人,觉醒来,谁也不认识,变得痴痴傻傻。
小神医见惯生死,虽心中焦急,但并未失措。温缇原本话就不多,近日来更是沉默寡言,心里倒也还稳得住。
只有丛靖雪连日待在病患之中,却无法相救其中任何人,只能眼见着他们死去,内心极是煎熬。
谢苏有时见他脸上流露出怔怔神色,眼泪落下来,自己也察觉不到。
他有心要同丛靖雪说些什,可自己于安慰人这道上向来差劲,还未开口,丛靖雪已经知道他要说什,勉强笑,反而宽慰他自己没事,就又去熬药。
他虽然修为高,可是心里负担太重,又连数日不眠不休地煎熬下来,累得险些头撞进药炉炭火里去,温缇好说歹说,将他押去药堂旁边小屋休息。
这几日中,小神医试许多种方子,都不见效。
以她医术之精,对这桃花疫竟然束手无策,懊恼挫败自不必说,脸色日比日阴沉下去。
这日傍晚,有个病患忽然发疯,他父母妻女都已经亡故,自己身上桃花疮也有溃烂之相,与其慢慢病死,不如刀结果自己痛快。
他夺小神医切药材小银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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