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之中,竟真有不少人得偿所愿。
传十十传百,天清观更是门庭若市,就连街面上寻常金色菊花,售价也是水涨船高。时之间,天下菊花尽入金陵。
谢苏行至处缓坡之上,见大殿前香火入云,摩肩接踵,忽然想到,这金陵城中看不到几个明光祠,大概也是因为有天清观在此。
毕竟进入明光祠祝祷都是修士,求是修为进境,人道合。
然而在这繁华金陵城,人们求是加官进爵,财源广进,家族繁盛,人人都想得上天眷顾,能够心想事成。
谢苏自台阶走下,穿过处花圃,嗅到股清淡药香,见前方处院落有小门通向街上,院中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者,又有数名天清观弟子穿梭其间,开方抓药,便知道此处是什地方。
天清观在金陵城长盛不衰,靠不只是虚无缥缈真神庇佑,还有实实在在些好处。
城中穷苦百姓没有钱财延医问药,便可来天清观中医治,分文不取。
二十多年前金陵瘟疫席卷,死人无数,而逃入天清观百姓却都活下来。
其中更是有许多幼童,父母亲族都在瘟疫中死绝,若不是受到天清观庇佑,决计活不到成人时候。
这座小院落临街,院中设下不少铺位,供病患之人服药休息。
那几个观中弟子手脚麻利,做事极为条理利落,望闻问切,十分专注。廊下排小炉熬煮药汤,炉前各有名童子看顾。
谢苏看会儿,从那几名弟子之中辨认出个身影,心念动,走入院中。
候诊百姓排成队伍,谢苏缀在最末,等片刻,在天清观弟子指引下,走到张桌案之前坐下。
谢苏长相俊美,自打走进这处小院,就有不少候诊或是等待服药百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然而案后那位医者仰头靠在椅上,双目微阖,像是睡着般,全然不曾看他。
谢苏将手腕搁在脉枕之上,那医者仍然没有睁眼,只是伸出右手三指,搭在他手腕上。
指腹压住他腕脉,才只刻,那医者顿时睁开双眼,不敢置信般大喊道:“是你!你怎还没死!”
她喊声真挚磅礴,石破天惊,吓得旁边两个天清观弟子眼皮跳,略微不满地看过来。
谢苏却只是莞尔笑。
“小神医,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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