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消失。
可是这只鬼面具却没有变为干枯皮革
类
东西，依旧漆黑光亮，几乎能映出谢苏脸。
他思索着这几个鬼面人之间异同，修长手指挑着鬼面具，忽然想到，若是他戴上这个面具会如何。
也会被侵占肉身，成为幕后那个人傀儡
？
这念头只是稍稍转，谢苏忽然听到
个声音。
似笑非笑，像是在极遥远地方，又好像近在耳边。
“你若只想寻个面具来玩，也不必找个这难看。”
淡淡金色光华涌现，谢苏怔忪瞬，看到明无应从光华之中现身，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那瞬间，明无应近在咫尺身影同溟海之上那个在万钧雷霆之中傲然不动身影重合。
炽烈朝阳之下，雷霆加身，那无数呼啸着咒文转瞬浮现，带起天边狂风，海上巨浪。
天地勃然变色，而明无应只是嘲讽笑。
谢苏指尖鬼面具已经被明无应丢出去，他好似棵在原地生根树，连眨眼也忘。
明无应勾勾嘴角，又道：“这人皮面具是谁？还有用？”
谢苏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摇头，明无应就已经伸手过来。
他指尖很暖，从自己耳边将人皮面具轻轻撕下来。
谢苏忽地抬手，按在明无应手臂上。
“溟海上天罚是怎回事？”
他望向明无应双眼，觉得自己仿佛也沉进弱水里，被吞噬淹没至灭顶。
个从溟海上看到天雷降下时就盘桓在谢苏心里念头再次浮现，在见到明无应那瞬间，变得摧枯拉朽。
“是因为
？”谢苏声音喑哑，“因为你帮重塑肉身？”
明无应仿佛并不惊讶他有此问，只是扬起眉毛。
谢苏猛地迫近步，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明无应眼睛。
那双琉璃色眼瞳之中骤然有光华绽放，仿佛层层叠叠繁丽花瓣瞬打开。
他与明无应近在咫尺，这逼问出口瞬间，谢苏竟然本能般地用上摄魂之术。
用此术法时谢苏心无旁骛，是他心口万般情绪涌现，定要逼迫明无应对他说真话。
可是摄魂之术能够震慑修士灵识，令其有问必答，也只是对上修为远低于自己人才能起作用。
谢苏屏着呼吸，在这电光石火瞬，已经知道自己是失态，他再想从明无应口中得到答案，对他用摄魂之术也实在是可笑之极。
可是下刻谢苏就睁大眼睛。
明无应灵识竟然对他毫不设防，由着他长驱直入。
那霎那，仿佛亘古光阴在谢苏眼前流过，无数或低沉或急切或咬牙切齿或迫不及待噪杂声音全数涌到他耳中。
是密密麻麻人声，求修为进境，求开宗立派，求天门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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