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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月没见过这经幡磬音开道阵仗,又见那经幡之中走来提灯持花童子,小小年纪,神色却超然物外,觉得很是有趣。
而谢苏神情始终都是淡淡。
杜靖川仍是用那缩地成寸阵法,前刻他们好像还在金陵城中,再抬眼,人已经在木兰长船之上。
溟海之上,仍是电闪雷鸣,风浪不休,又有遮天蔽日海雾。
到得学宫,又是十几日之后事情。
谢苏二话不说,径直去找杨观。
此前在木兰长船上,越是靠近蓬莱,贺兰月便越是愁眉苦脸,这次他们私自下山,虽然有杜靖川帮忙说情,但终究是违反学宫规矩,是定要挨罚。
贺兰月原本想着,拖过日算日,等杨观来找他们时候再说。
杨观若是不来找他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谢苏下船之后竟然什也没说,直接就要去找杨观。
贺兰月短暂地愣愣,立刻追上去。
谢苏是被他符箓带到木兰长船上,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他错,要罚也该罚他。
到得杨观居所之前,贺兰月副壮士去兮不复还样子,挡在谢苏身前。
谢苏道:“只是有事情想问杨祭酒。”
贺兰月正要开口,面前门吱呀声开。
杨观笑呵呵地站在门口,让他们进去,温声道:“回来?这路想来十分辛苦,可有些收获?”
贺兰月本已做好杨观会疾言厉色准备,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不明白杨观怎如此和蔼。
谢苏也是微微怔,随着杨观走进房间。
杨观虽身为学宫祭酒,但学宫向来杜绝奢靡之风,因此这祭酒居所也没有什繁丽装饰,陈设十分简单,只有满墙书架。
但此处观景却是极好,推窗见绿,亭台水榭入画般。
谢苏抬眸,看到房间里还有个人。
明无应。
他站在窗前,背对自己,高大身形被外面明亮天光勾勒而出。
杨观开口道:“你们下山事已知晓,既是下山为蓬莱主做事,便不算破学宫规矩,不必担心。”
贺兰月脸上顿时浮现出茫然神色,谢苏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杨观在说什,只是望着明无应背影。
明无应转过身来,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神色,看杨观眼。
“嗯,走。”
说完,他看也没看房间里几个人,径直走出去。
“师……”
这个单薄字音将将从谢苏唇间逸出,明无应却已经离开。
谢苏站在房间正中,明无应走出去时候,与他擦肩而过,连停都没有停,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这个人样。
谢苏此刻已经全然忘自己有话要问杨观,追着明无应身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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