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杂乱地摆着许多调料,锅里汤毫无章法地洒落在地上,还噗噗地冒着泡,残汁溅到灰色墙壁上,仿佛粘层恶心黏液。
个浓妆艳抹中年女人抓住陈琳夕头发用力往后扯,艳红色嘴唇凑到她耳边狞笑道:“汤熬给谁啊?”
陈琳夕眼眶略红,额头紧绷着,猛地个翻身,使劲推开女人,大吼道:“别喝酒就找发疯!”
女人后背被灶台突出棱角狠狠撞下,吃痛地直起身,眼光变得凶狠,抬起手在陈琳夕脸上甩下记耳光:“贱货!”
陈琳夕捂着被打红半边脸,憋见女人脖颈处有大块淤青,嘴角突然扬起,大声笑起来:“是贱货,生人也是贱货!心甘情愿给别人做小三,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只敢拿亲生女儿撒气,哈哈哈……”
女人精致面容开始扭曲,扬起手又给陈琳夕重重耳光,满带恨意声音又尖又细:“还不是都是因为你!和你那个杂种爹!都是你们!!”
名牌包里手机闪烁起来,女人停下来平复下剧烈呼吸,才接起电话娇嗔又小心翼翼地喊声“老公”。
数秒后,高跟鞋哒哒声音逐渐走远,陈琳夕脱力地靠在墙边,捂着脸小声呜咽起来。
医院里,贺听觉得陈琳夕今天不大对劲。
首先她来得比平时晚,其次她没带煲汤,最重要是她眼睛红红,好像哭过,脸还有些肿。
贺听正嚼着口香糖,有些含混地问她:“你脸怎?”
“没怎,”陈琳夕别过脸,顿顿,支支吾吾道,“今天……没来得及熬汤。”
这个弯曲角度正好,bao露出她耳背上细小抓痕,是早上在厨房争吵时留下,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条抓痕细又长,血色鲜红。贺听眼皮跳,皱起眉头问:“那傻逼玩意儿又找你麻烦?”
他说是那个张嘴就喊人宝宝傻逼玩意儿。
“不是他,早上和妈吵架。”陈琳夕低下头,眼里忽然涌起层水雾,但她很快就憋回去,又恢复贯神色。
好像刚才什都没发生过。
贺听看出些苗头,只觉得大概女孩就是爱哭,没当回事,不冷不热地回复:“还天天和爸吵呢……”
陈琳夕深深看眼贺听:“你爸是关心你,”说着她勾唇苦笑,“妈恨不得死。”
贺听想说“不至于吧”,可陈琳夕目光太过笃定,藏着许多无奈和愤怒,还有绝望。
这种眼神似曾相识,就好像和别人解释微妙父子关系自己。
父与子,母与女,理应是世上最亲密最重要羁绊,很可惜,它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贺听明白这个道理。
他稍微停滞,最后把原本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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