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他又不是傻,面前敌多我寡,逞威风不是这么逞的,转头猛地推了一把刺头,拔腿就跑。
后面几个人立刻一窝蜂追了上来,没跑多远,贺听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脚,身后露出膀子的肌肉男抓住时机,拳头照着贺听后背就要捶下去。
好在他反应快,一个侧身躲开了。
但就停了这么两秒,身后一伙人全追了上来。
刺头脸上全是得意和嚣张,冲贺听站的方向吐了口痰:“孬种!你妈多贱才会生出……”
话音未落,贺听“嗖”地冲过去,照着刺头脸上硬生生就是一拳,还未说出的话全部碎在嘴里。
这一拳快狠准,刺头抬头,对上贺听狠戾阴冷的眼神,莫名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心虚地把头往后一缩。
这踏马,和刚刚掉头就跑的是同一个人?!
刺头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贺听又使劲一拳挂在他另外半边脸上,疼得他眼泪立刻就出来了。
嘴里有血腥味,牙齿被打坏了。
尽管身旁的人试图拉扯,贺听还是疯了一般地把拳头往刺头脸上砸,不要命一样。
两男的使劲抓住贺听衣服往后拖,才勉强把刺头解救出来,但已经晚了,这时他脸已经肿成熊了。
贺听被这两人架着,眼里猩红一片,像失了理智,抬头一见着刺头又饿狼似的地往上扑。
那话怎么说来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刺头彻底怂了,吓得直往后退。
也就是不到两分钟的功夫,贺听背上狠狠挨了几下,痛意很快扩散开来,一个失神,右腿上不知被谁重重一踹,当时就跪下去了,头上拳头如流星般落了下来。
他死死护着头,在昏过去之前好像听见了陈琳夕的尖叫声和陌生人的拉架声。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在找一个玩具机器人。
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有天不小心丢进洗衣机里,搅碎了。
贺听抱着机器人的残骸哭,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柔的抚摸他的头发,轻言细语安慰他:“明天我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贺听睁大眼睛扬起头问:“真的吗?”
“真的,”女人小心抚掉贺听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妈妈最爱你了,不会骗你。”
母亲诚然没有骗他,第二天就买来了新的机器人。她可比贺文滨靠谱多了。
可惜她死得太早,贺听关于她的记忆少得可怜,印象深刻的只有那么几件。
但不管贺听怎么回忆,都记得母亲是爱他的,是温柔的。
爱贺听的人不多,就这么几个。
他不能容忍别人辱骂她,这是他的底线。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灯光,随便动一动,浑身上下痛得不行。
先传入耳里的是贺辰星清澈的童声:“哥哥醒了!”
接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