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精致,但头发奇怪,半卷起来,半还焉着,像个造型失败玩偶。
早上在她理发店里头发烫到半,接到贺听电话,说儿子进医院,忙不迭赶过来,头发没顾上。
人也还在气头上。
冷着脸和贺听打招呼,见着贺辰星就是顿数落。
贺听觉得她某些话其实是说给他听,有指桑骂槐嫌疑。比如“明明知道肠胃不好还要买冰淇淋”,“大早上为什不先吃早餐”。
不过人确实是在他这出事,而且忙活早上,他也累,懒得解释。
不想叫姜信冬尴尬,所以在确定贺辰星有人接管后,他便拉着人告辞出医院。
刚出来没几分钟,贺文滨电话就来。
上来对贺听劈头盖脸就是顿骂,从贺辰星进医院这事扯到贺听选专业事,总之能翻旧账都翻遍。
贺听估摸着这电话短时间内结束不,捂住话筒转头对姜信冬说:“你先走吧。”
电话那头还在劈里啪啦输出,他头疼,怀疑他们父子俩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是互相讨债来。
不然怎会每次说话都像点炸药似。
“昨晚才跟你说最近他肠胃不好,你转身就去买盒冰淇淋?”
“说,昨天买时候他答应每次只吃点。”
“那他为什吃这多?”
“怎知道,那时候……”
“你要是多关心下他,怎可能吃进医院?”
“操……那你怎不多关心下?上次住院,你他妈人在哪?你小儿子重要,就不是人?”
……
几分钟后,贺听挂电话,脱力地蹲在人行道上,手烦躁地揉发,手捂面,任凭人来人往,他也顾不上。
太累,他跟贺文滨像是活在两个不相干世界,彼此有结界,无法沟通。
人人都羡慕他投个富贵胎,可是没人知道在二婚家庭里被冷落苦楚。
这些年贺文滨毫不掩饰偏心,贺听以为自己可以假装看不见,慢慢遗忘,但此刻那些往日里被忽视、被遗忘糟心大事小事,忽然打破记忆牢笼,瞬间蜂拥而至。
贺文滨每年会给贺辰星举办生日派对,却总是记不住他生日;
贺文滨有时间会去接放学贺辰星,却从来没有接过他,次都没有;
……
很多画面涌上心头,委屈感无力感也随之而来。每个小细节历历在目,纷明是在说:贺辰星是贺文滨最爱儿子,贺听你只是可有可无。
他期待过,但早就失望透。
他以为他不在乎,其实是不敢去在乎。
烈日炎炎,空气粘稠,他只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
手机再次震起来,贺文滨电话锲而不舍。贺听犹豫瞬,还是接起来。
那边并没有偃旗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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