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是没有课,临近中午时分,贺听去姜信冬家取狗。
出门前他认真洗把脸,选最白净那双球鞋。
此时大片乌云堆积在高空,滚成团厚厚棉絮,天色渐暗,只觉阴沉。
姜信冬家住在西城边上,落在堆最不起眼民宅里。贺听下出租车,穿过个小巷,走五分钟才找到。
小区绿化零星,房子颇为老旧。小巷里有三两早餐店,热气腾腾,旁边水果店老板早就开张,偶尔吆喝。
纵目四望,满是烟火味。
姜信冬穿着最简单T恤短裤,牵着边牧在小区门口颗榕树下等他。
灰蒙蒙天色里,榕树下青年戴着白色耳机,发梢微垂,双眸漆黑明亮,笔挺地站成条线,成最耀眼风景。
贺听在远处顿住,股离奇难以言喻心悸再次涌上心头。似乎只要能捕捉到对方半个影子,他都会感到莫名窃喜和满足。
“这边。”姜信冬头发被风吹起,几缕发丝落到干净额骨上,抬起手腕冲他招手。
贺听小跑过去,接过来边牧。边牧只爪子往姜信冬身上蹭,似乎有些不舍。
“哎?”贺听蹲下去看这个忘恩负义又或者见色忘义家伙,心生不爽,“二七,到底是谁把你救回来?”
二七是边牧名字,贺听捡到它那条街叫二七北路。
“听话,”身旁人也蹲下来揉着二七头上绒毛,笑得很好看,“下次再带你玩。”说完他抬头望贺听,“今天早上遛过它,饭也吃。”
“谢谢。”贺听平时不是个恪守规矩人,所以每次郑重说谢谢都略显别扭。
“没事,它很乖。”姜信冬爽快地挥手,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贺听没有理由可以留住他,只好顺应局势小声说再见。
前方人迈出几步,忽然又转过头叫住贺听:“下次生病可以给打电话。”
“嗯?……嗯。”
暗沉阴天因为姜信冬最后句话镀上绮丽色彩,贺听牵着狗路嘴角上扬,连天边刮起狂风也没太在意。
也就是几分钟功夫,风雨大作,沙水飞溅。贺听把二七抱在怀里,在小巷里找个破旧屋檐躲避。
雨是斜着下,贺听裤脚全湿,檐上不时砸下几滴偌大雨水,正中鼻梁,再散开跳到胸前。他怕二七淋湿生病,转去面对墙壁,于是雨水啪嗒落入后劲,顺着背脊线滑到腰间,冰冷入骨。
也不知站多久,在漫天风雨喧嚣里,他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贺听!”
声,两声,混着雨水掉进水泥地里声响,清晰可闻。他察觉这不是幻听。
遽然间后背不再落水,脚下分地成净土。贺听转过身,只见姜信冬举着伞站在离他不过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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