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自戳双目,再封上耳朵。
殿内只剩下魏承嘉抽泣声音,他伸出小手想拉谢静微袖子:“相父……”
可是他相父并没有理会他。
谢静微环顾四周,轻笑声,然后干脆利落地抽出自己腰间配剑。
“谢静微!”庄恣吼叫起来。
棺椁封钉被剑翘起来,叮当声落在地上。
紧接着棺盖被谢静微猛地推开!
里面空无物。
谢静微定定看着那空棺会儿,然后又把棺木封上。
他拽着庄恣出寿皇殿。
“给……”谢静微毫不客气地朝庄态伸手,“把他尸骨给。”
“……”
庄恣脸白青,青白,手握成拳,恨不得拳打翻谢静微,但事实上他打不过对面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疯家伙。
最后迫于谢静微威慑,庄恣还是交出那小陶罐骨灰。
毕竟这人连当着众史官面开帝王棺撑事情都做得出来,要是不给他魏珩尸骨,指不定能做出什。
拿到陶罐时候,谢静微掂下分量。
很轻。
原来人死之后,烧成灰,也就这点东西。
魏承嘉红着眼跟在谢静微后面,战战兢兢给谢静微递魏珩交代自己要给相父信。
谢静微随意地打开信封,里面也没写什,不过寥寥几句话,少得可怜。
但谢静微还是看着最后两行字出会儿神。
“要去见老师,希望所思所做没有让他失望。”
“静微,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不姓魏。”
窗外雨声骤然大起来,谢静微猛地回过神。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雨滴打在瓦檐上错落有致声响。
谢静微深吸口气。
他将封信小心地折好,打开那陶罐放进去。
魏珩终究没能如愿被撒到什好地方,十年来他骨灰直待在谢静微身边。
谢静微也说不准自己为什要留下他。
爱还是恨,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事情,就算是知道魏珩死那刻,还是后来年月他自觉他心,似乎没有什太大触动。
那颠沛流离征战年岁,生与死他早就看惯,对于死亡这件事,早就麻木。
就算是魏珩,似乎也掀不起什例外来。
尽管在过去十几年里他们曾经相依为命,曾经后背相抵,曾经如江河湖海汇合般交融在起……他们还起养孩子,偶尔,他会和魏珩闹脾气,冷战就是两个月……可那又怎样呢?
之所以留下这些东西,谢静微想,大概是有点不甘心吧。
至于不甘心什,他也不知道。
谢静微拿起酒杯,将猩红酒液饮而尽,甜腻味道抵在舌尖,他有点想念魏珩在深夜里给他煮,醒酒汤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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