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屏风里面。徐应白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厚实锦被,乌黑长发柔顺地披散在枕上。
他脸色仍然是苍白,双眼安静地合着,毫无血色唇瓣也依旧枯槁,还因为天气干冷,微微起点皮。
他露在外面双手上,有着密密麻麻针眼,是针灸后留下来痕迹。
付凌疑在徐应白床头跪下来,他胸膛深深浅浅地起伏着,眼眶逐渐发红。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徐应白细瘦手指,从怀里面掏出那块红白相间玉佩放在徐应白床头。
“把你玉佩带回来,”付凌疑话音很低,仿佛害怕惊扰到面前人似,“对不起,又来晚。”
他缓慢地低头,小心而又温柔地亲吻徐应白指尖,眼眸微微颤动着:“不管怎样,都会直……直陪着你……”
徐应白眼睫轻微地动动。
他深陷在个混杂而庞大梦境……准确说,是个回忆里面。
他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被条血线绑住,被人迁引着向前走,混乱记忆纷至沓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直到他看到万千箭雨自空中飞过,直指船上个单薄人影……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前世记忆,而那个坠入江海人,就是前世自己。
紧接着,徐应白看到付凌疑疯般朝江里面冲过去,还被流矢伤到后背。
接下来三个月,付凌疑沿着河岸,寸寸寻找自己尸骨。
徐应白震惊而又难以言喻地看着眼前人执拗地在江河里面寻找,箭伤被泡烂,手脚也被泡出触目惊心疮口。
个人要有什样毅力,才能在这样广阔又湍急江河里面找下去。
付凌疑次又次地失望,又次又次地重整旗鼓,继续找下去。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几乎已经在崩溃边缘。
别找,徐应白想告诉付凌疑,别找。
不用你收敛尸骨,快走吧。
可是既定事实不会改变,付凌疑也听不到个孤魂野鬼低语。
在第三个月,付凌疑终于放弃寻找徐应白尸骨,转身折返回长安。却听到更让人难以置信消息。
徐应白死后被诬蔑为叛贼,满心悲愤想为徒弟讨个公道玄清子前往江南,在大街上被肃王和皇帝人乱箭射死,梅永为带走他尸骨,辞官离开。
付凌疑身后虚空徐应白如遭雷击,身上脊骨似乎被打碎般疼。
师父……他师父为他……
他师父玄清子原本是个不管红尘事方外之人啊……
徐应白挣扎着想挣脱被线条束缚着魂魄,可是那层桎梏不让他离开,他只能留在这里。
他看到付凌疑瞳孔微微放大,全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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