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白身灰。小孩子敏感得很,知道自家师父没能见到那人面,还是有些难过,干脆抱住自家师父腰,装得像个小大人样安慰道:“师父,没事,别难过,等打完仗就能再见啦。”
徐应白被逗得微微笑,嘴角勾起个弧度,轻轻“嗯”声。
等谢静微松开手,徐应白把他交给魏珩照顾,个人上城墙。
天光之下,黄沙漫野,草木枯黄卷折,肆意而来塞外风吹开徐应白乌黑发丝和他宽大衣袍。
远处军队已经渐行渐远,个个士兵变成密密麻麻黑点,又组成大块方阵。
徐应白不知道,也看不到付凌疑在哪行,哪列,他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目送这支军队走远,苍白细瘦手指藏在袖袍中,指腹擦过袖中藏着那把袖刀。
从这里出发,急行至到幽州,打下幽州城池,再从幽州南下至渭水,最少也要三个月时间。
徐应白无波无澜地想,三个月……那他们还能再见吗?
也许不能。
那今天在城墙这眼,算不算得上是最后面?
长风穿过群山,他们同在片天地。
徐应白释然地笑笑。
而眼前万千士兵身影映在眼底,总有个人是付凌疑,那应当也算得上是见最后面。
付凌疑紧紧地握着红绳,走在军队最后列。
红日已经升起,云雾在光下溃散,铁甲被映得片冷光,夹道荒草被踩踏入泥,军队沉默着,坚定地向前走去。
付凌疑却忍不住转过头。
因为他感觉有道目光,正遥遥看向他。
然而仅仅眼,他瞳眸猛缩。
那残破定襄城城楼上,立着个身穿白衣修长人影。
显眼至极。
付凌疑忍不住抬起自己手。
却终究落空——
那抹白色人影转过身,消失在灿烂天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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