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观。
那里是他家,他曾在那里长大。道观里面有对他无微不至师父,有在雷雨天里哄他睡觉师祖;师叔师伯全都很宠他,就算徐应白要星星,他们也想方设法给他变出来;师兄师姐们更不用说,个两个争着照顾他,轮流给他煎药,带他上树下水玩,还因此经常挨训;师弟师妹们爱粘着他,求他给编草蝴蝶,见他挨罚还会齐刷刷求情,或者搬个小蒲团块陪他跪香。
他在那里从爱哭娇气小团子抽条长成温润如玉青年。
可是长路迢迢,归期渺渺。
前世他入世离观,道号被除,最终客死异乡,连亲口道别都做不到。
“那就回去!”玄清子瞪着眼,“还能不让你进山门吗?!”
“师父,事已至此,”徐应白笑笑,“回不头。”
“况且当年离观之事,按玄妙观规矩,已不再是玄妙观中人。”
玄清子闻言深呼口气,颓然地垂下自己手。
魏照已死,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不日皇帝和宁王都会知道发生在这里切。魏照是宁王世子,是宁王府唯男丁,宁王知道此事必然会找徐应白算账,而如今肃王宁王混战,齐王姜严同样虎视眈眈。居于长安魏璋必然希望徐应白能出兵救援。
而刘莽,要就是他率领疲惫大军赶往长安送死。
“当年不该带你下山,”玄清子低声道,“若你不曾见过疾苦,是不是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师父,”徐应白摇摇头,“弟子幼时顽劣,即便师父不带弟子下山,弟子早晚有天会自己溜出去。”
“这是弟子命数,”徐应白将那只草蝴蝶放在桌子上,“与旁人无关。”
“等切尘埃落定,”徐应白道,“若弟子侥幸活着,必然回观向师父请罪。”
“若不幸身死……”
“别说!”
徐应白动动嘴,没有再出声。
他知道玄清子不爱听这些白发人送黑发人话,换哪个长辈听到这些都要生气。况且玄清子是自己师父。
可这是没法回避事实。
营帐内顿时又安静下来。
半刻钟后,玄清子拿起那碗水喝口,缓慢地开口:“你娘曾经说过,你性子和她是样倔,认定件事就不会回头。当时还不信,说你个娇气爱哭包,哪里能倔得起来,估计给颗糖就哄好。”
“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他声音愈发苍老,眼角皱纹耷拉着,“当年在崖底将你娘带回玄妙观,许多人包括都曾经劝过她拿掉你治病。她却拼命要生下你,然后生生撑着陪你五年。”
“而你,说入世,头往下磕,道号除,竟然真没有再回玄妙观次。”
“还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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