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疑和谢静微对视了一会儿,耳边传来清浅又绵长的呼吸声,付凌疑目光微微一动,随即伸出了手。
谢静微吓得差点叫出来,然后看见付凌疑用没受伤的手勾了旁边的旧毛毯子,盖在了徐应白身上。
徐应白似有所感的睁开眼,只迷迷糊糊看见付凌疑飞快消失在书房门口的身影。
徐应白搓了搓自己被手炉暖起来的指尖,暗叹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付凌疑现下住在禁室旁边的一间房子,他推开房间的门。
房间背光,不算亮,隐隐绰绰的天光从窗棱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虚影。
付凌疑在床边半跪下,抽出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面摆着好些儿小玩意,有从魏珩那单方面换过来的玉佩,几张折得整整齐齐的道经,因为变干而发黄变脆的草蝴蝶,一条旧得发白快要断掉的发带,是前些日子徐应白换下来的,甚至还有半片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墨……
十之八九都是徐应白无甚在意或是不要了的东西。
付凌疑从心口那里掏出徐应白给的那两瓶伤药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柜里。
随后他把抽屉轻轻推回去,推到一半却又不动了。
他盯着这些东西,直到眼睛发酸,而后忽然伸出手将发带道经和玉佩一起捞了出来。
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半跪着,目光眷恋又带着癫狂地看着这些东西,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紧接着,他将额头轻轻贴在了这些小物件上面。
墨香环绕,混合着发带里面残留的,寻常人几乎很难察觉到的兰花香——是徐应白身上惯有的香气。
付凌疑以为自己会在这些味道里面平静下来,结果脑袋越发混沌,身上的血仿佛在岩浆里面烫过一番,灼烧得厉害。
他嗅着香气,眼前浮现出徐应白那张完美,却一向淡漠无波的面庞。
徐应白……付凌疑半跪着,垂头低声喟叹,嗓音沙哑。
同他走过两世的徐应殪崋白。
不爱他。
这是两世心知肚明的事情,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付凌疑感到崩溃和痛苦。
他不能把徐应白关起来,只能自己靠着这些东西寻求慰藉。
付凌疑弯着腰,脊骨和肩膀一齐可疑地颤抖着。
在纠缠着的疼和快意里面,付凌疑该死地想不顾一切地冲到书房去吻徐应白。
半个时辰过去,付凌疑终于平静下来,舍得将这些被他悄悄藏起来的宝贝放回去。
彼时徐应白也醒了。
谢静微的课业还差最后一点,约摸要一刻钟才能写完,徐应白让他继续写,自己披着狐裘出门走走。
徐府不算很大,徐应白一路走过去,很快就绕到了禁室这边,随即脚步一顿。
寒冬腊月里面,付凌疑这家伙居然在用冰水洗衣服!
“手不要了?”徐应白眉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