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付凌疑垂下眼皮,挡住眼中的阴鸷与疯狂,安然平和甚至带着点笑意问:“徐应白……你信世上因果轮回之说吗?”
徐应白手指一顿,浓墨重重压在纸张上:“大抵是信的。”
就是先前不信,现在也信了,毕竟重生一事,属实匪夷所思,不以因果轮回之说解释,似乎也没有别的说法了。
但徐应白有时又觉得,事在人为,神明若真的管人间种种,又为何让信奉他的人们颠沛流离,前世种种,也许只是他在回长安的路上做了个梦。
后来想多了头疼,徐应白索性也不想了,管他是重活一世还是大梦一场呢!这一次他定不会心慈手软,重蹈覆辙。
徐应白搁下笔,转头随意问:“那你信吗?”
付凌疑磨了磨犬齿:“我信。”
徐应白有些意外:“你竟信这个?”
杀人如麻的大狱死囚犯,还会信因果?徐应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付凌疑避开了徐应白的问话。
他不知要如何说,重生这一事,说给谁都会觉得他是个癔症严重的疯子。
徐应白也懒得问为什么,只是继续写着道经,没过多久,他就感觉付凌疑已经离开,转头一看,原先站着人的地方果然已经空空荡荡了。
抄完最后一个字,徐应白放下笔,也离开了书房。
徐应白离开后不久,书房的窗又被掀开,有雪落在案几上。
付凌疑站在案前,眸色阴晴不定,他的目光像是空洞,又像是痛苦到麻木。他从那沓抄好的道经里面抽出一张来,然后将那张纸仔细地折好,放进了贴近胸口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