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再这样下去,就要饿死人了!”
饿死人不是小事,乌厥部族茹毛饮血,要是饿得被逼疯了,杀自己部族老弱妇孺也说不定。
“…………”阿古达木咬着牙,“那就去抢!”
大漠狂风大作,冷风从嘉裕直下再往东行,吹进了长安城。
立冬已过,长安开始下雪,雪不大,细细密密的落在枯枝上。
徐应白穿着黑色的大氅,正坐在亭中与梅永下棋。
棋盘上黑白二子错落而行,梅永一身常服,须发斑白,思考片刻落下一颗白子。
徐应白看着棋盘一会儿,遗憾道:“梅先生,我又输了。”
梅永哈哈笑了两声:“是应白手下留情了。”
亭外细雪簌簌而落,微小的雪声窸窸窣窣的,徐应白抬起头,呼出一口白气。
梅永也看向外面的雪色,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徐应白:“你师父近日如何?”
徐应白转过头,揉了揉冻得发僵的手,温声道:“师父说他近日在参道,应是闭关去了,我替师父谢谢梅先生挂念。”
“哼,参道,”梅永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去,“他倒是说得出来。”
徐应白垂下眼睫,并不过多言语。
忽然亭外一阵劲风袭来,徐应白右手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探,只是抓了个空,紧接着,怀里忽然被塞了个汤婆子。
踏雪而来的人一身阴戾寒霜气,塞完汤婆子后在一边站好,脸上仍严丝合缝地戴着那张紫金面具。
暖烘烘的汤婆子让徐应白冻僵的手指恢复了一些活力。
“你的侍从倒是体贴,”梅永抬眼看了一下这贴心侍卫,忽而愣住了,“……你是……”
徐应白手指摩挲着汤婆子的纹路,转头对付凌疑不紧不慢道:“你先退下。”
付凌疑几乎是在徐应白话音落下的一瞬就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亭子,雪落了他满身。
“他是……”梅永语气有点不确定,“付家的?”
“是,他是付家的遗孤,”徐应白解释道,“我将他从大狱里面捞了出来。”
梅永一瞬间有些失声,缓了一会儿问道:“你救他是为了什么?”
谢旷教出来的这孩子,梅永心想,虽然与谢旷性格迥异,但是心眼却和谢旷一样多,千儿八百个数也数不清。
因而梅永当然不会以为徐应白把人捞出来是因为好心。
“我记得先生和武安侯私交甚笃,武安侯被降罪时,您也求过情,还因此险遭杀身之祸,”徐应白笑得温柔可亲,“因而我就把人提了出来,要先生欠我一个人情。”
梅永看着徐应白,叹气道:“你即便这时候不把人捞出来,我以后也是要求你去救的。”
“先生言重。”徐应白端得一副温良恭俭让,“这人也还有可用之处,武安侯一脉未绝,他日平冤昭雪,他就是我控指刘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