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傅如深一抬头就见太子带着随身侍卫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一瞬间心脏都惊得停了半拍。
他连忙从桌案后走出,在宁修云面前行了个标准的稽首拜礼。
宁修云想着昨日傅如深步步相逼,便也坦然受之,等傅如深拜完才让他起身。
“臣不知殿下今日会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傅如深恭敬道。
宁修云一摆手,说:“免了你那些繁文缛节,孤今日前来,只不过是想看看江城郡守府是什么样子。”
“殿下如今看到了,江城虽然赋税众多,但郡守一职俸禄都有定数,臣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在这郡守府上也就没多费心思,左不过是个办公的地方。”他说着从主位的台上走下来,迎着宁修云上前,把那把不知道修补了多少次的椅子让了出来。
宁修云侧眸看他一眼,并未推辞,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下,低头一看,就见桌面上放着的书卷,字字句句都是对江成和的控告。
每一条下面记录着时间和报案之人,时间间隔或长或短,笔迹如一,应该都是傅如深自己写的。
看来傅如深早不是第一次接到关于江成和的诉状了,只是曾经总是因为各种缘由,无法将之问罪。
宁修云翻看了几页,询问道:“傅大人可是觉得这案子棘手?”
傅如深候在堂下,见太子如此问,他犹豫片刻,答道:“若是江成和蔑视皇室一案,不难,证据确凿,按律法走流程便是了。但若是江成和过往的罪行,难办。江成和行事一向是江家小辈里最为缜密的一个,在给自己的罪行扫尾上,很有天赋,微臣努力多年,收效甚微。”
宁修云说:“归根结底,傅大人是对这差事没有自信?”
他看着上面的诉状,底下还标着没能给江成和定罪的原因。
小部分是因为缺少罪证,大部分则是当事人放弃了诉状。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家更是贯用权钱收买人心,一小箱金属疙瘩,便能比得上如此沉重的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