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倾嗤笑,“可个采花贼在青楼里劝娼为良,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随声自嘲,梅枝猛被折成两段,由手掌揉着,终被弃在地上。柳芳倾说:“没有风颜楼,柳芳倾在南望就什都不是,你凭什觉得会过得更好?都是陷在烂泥堆里人,就别想着拯救谁。况且,是枕着金银财宝才能入睡人,要带走,你算什?”
足底踩过花枝残骸,两个身影擦肩相错,柳芳倾走得很快,衣袂自他指间滑脱,留下点冷意,留君收起抓空手掌,独独伫立原地。
廊角,白薇紧抓帽带,收着泪意,终究还是难忍泣声,豆大泪珠便滚出来。
——
午憩后,阮青洲便要动身前去赴宴。
桌前,段绪言替他束起高髻,配发冠,对镜细观时,目光却总要落在白生生脖颈上。
那颗小痣就在喉结旁,再添层薄汗和浮红,便是饱含色气勾引,阮青洲总不知,bao露着脖颈有多危险,更不知仅是看着那处,段绪言就会被惹得心痒。
整好衣襟再被刻意扯歪,段绪言复又上手替他理着,指节已自后颈划过圈,似有若无地触着肌肤,顿停在喉结旁。
“在想什?”阮青洲问。
话声出,指腹触到震感,觉得酥麻,段绪言眨眨眼,轻轻挪开指尖。
“在想去年拾回那只野猫,”段绪言说,“若当时就往他脖上系链,兴许此刻还能留在身旁,讨殿下乐。”
阮青洲说:“束链既是保护也是桎梏,野物享受自由是天性使然,如此拘束着,或也会引得更大反抗,事与愿违。”
段绪言说:“那便养得乖顺,再叫他自由些,毕竟系链,才更听话。”
阮青洲没再说话,只是抖袖起身,理着袍摆。段绪言扶上他腰带,绕至身前,遮镜面。
“那殿下又在想什?”段绪言将那衣上褶皱舒平,道,“在束发戴冠时游神,可是在想尉侍卫方才说事?”
“嗯。”阮青洲静下,眸色又淡。
午后尉升来过趟,向他禀报正是大理寺结案之事,阮青洲因此烦扰,午后小憩也不安宁,稍闭眼,耳畔便是尉升声响——
“今日大理寺结案,高仲博、章炳、钱尹等人家财共计五十万两白银,均纳入国库,涉事*员、税使共十五人,现收押在刑部大牢,待秋后处决。相关告示今早便已张贴在官府外。”
阮青洲蹙起眉来:“就算要赶在正月前结案,缘何偏要挑选这日,除夕百姓几乎都已得闲,告示贴,此事便成家家户户串门时谈资,不日定会传遍皇都。且不言*员间tf勾结本就足以惹起民怨,此事再宣扬,惊动皇都乃至各州城狐社鼠,难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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