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本就只想寻个清静之地讨些慰藉,吹半夜风后,衣裳上落雪都融透,他披着大氅倒也无事,但段绪言却是挂着身湿重,如此他也没打算再多留,还是踩着影回东宫。
翌日初晴,正是融雪日子,暖阳当空却是惹人生寒。
午后,迎着蹿高日头,街上行人渐多,马车铃响、吆喝叫卖此起彼伏。待到饭点过,坐在桥边闲嗑瓜子人便陆续来好些个,经那冬日晒,个个暖得发懒,边谈着朝中那几个接连横死官吏,又时不时唠些家长里短,瞧见街上冒出几个气度不凡人,又没闲住多聊几句。
“你瞧那俩大男人,啧——生个好模样就是不愁娶妻啊,瞧瞧人家,年纪轻轻就当爹。”
“你怎知道人家当爹,还不能是兄弟?再说,瞧这打扮多半是富贵人家,老来得子也不稀奇啊。”
“那万,万呢,你说这孩子是他俩谁?”
“瞧像右边。”
“左边,还是左边和孩子亲。”
“哪儿啊,你没瞧那小孩总想贴着右边那人吗?”
“诶,还真是,你别说,这看,还是右边当爹合适。”
那旁闲话刚落,阮青洲侧首用臂拦嘴打个嚏。
想是昨夜多少受点寒,段绪言停步问道:“公子着凉?”
阮青洲清清嗓:“没有。”
“但是殿下哥哥手可凉。”丁甚自两人中间探出头来,双澄亮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人。
今日段绪言领着阮青洲到风颜楼时,丁甚本还在后院晒太阳,听动静,赶忙回屋挑件最喜欢衣裳换上。
可阮青洲漂亮透着贵气,他想亲近又总是怯然,换好衣裳也不敢出门,就在窗口窥着,待段绪言来寻时,他便借段绪言衣裳藏着脸,仅是出声喊人,脸就羞得红。
眼下三人在街上逛满个时辰,丁甚玩得高兴,口个“殿下哥哥”地喊着,比谁都叫得亲热。
听阮青洲打嚏,丁甚将那人手向下拉拉:“殿下哥哥蹲下来些吗?”
阮青洲顺着蹲下来,丁甚便学着平日旁人对他那样,伸手摸着阮青洲脸颊。
“殿下哥哥不舒服要和们说哦。”
奶声奶气童音仿着大人语气,便有种别样可爱和滑稽,阮青洲被逗得轻笑,摸摸丁甚脑袋。
将近年关时,街上氛围甚好,喜气连片浮在半空,堪比张灯结彩那般热闹。丁甚往常没这机会出门闲逛,瞧这街头巷尾琳琅满目,蹦跶得久些,到日头将落时终于走得乏,便张手要段绪言抱他。
段绪言抱着人,又到茶糕坊逛圈,才在街边小摊停步。
“老板,六个包子三碗馄饨。”
“好嘞!”老板拾来抹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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