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清晰,耳根瞬时漫上淡红,阮青洲双眼缓睁,却不看他。
段绪言轻笑:“奴才说笑罢。”
手上再又勾来点膏药,段绪言擦得极慢,指头蹭过骨节,勾勒出他手指形状。修长得漂亮。
他想到从前看到那些小倌,攥被、攀肩、抚动时手指,蜷紧、扣深,渗着汗、留着痕,都不及眼前这双带欲。
这人手跟白玉似,捏紧像会碎,但又让人想与之契合地交叠,若将十指都嵌进去,收紧,攥出又红又深指痕,定然美得要命。
段绪言愣是想到这些,指腹间膏药都润得色气,指尖竟不自主地朝那指缝钻去,沿着指节轻轻抚道。
“怎?”阮青洲觉得有些奇怪。
段绪言冷静下来,顺带替他揉搓着手指,像罗宓教那样,由掌根至指尖,力道把握好时,双冻冷手便能被揉得舒活温热。
“没怎,”段绪言说,“只是想到谢国公待殿下很好。”
阮青洲稍稍抬眸看他,没打算说什。他知道段绪言对净身事介怀于心,但谢存奕却是他敬重长辈,他无法替谢存奕开脱什,也知道这种事无法用言语慰藉。
这好似就是个无解题,谢存奕为防微杜渐将段绪言调送至十二监,而段绪言就算被策反进东宫,存蓄在心怨怼也无法释然,他根本做不什。
看出阮青洲带点为难,段绪言笑笑,转过话头:“不过谢国公称内阁存有遗患,殿下今日为何还去文渊阁?”
阮青洲说:“引蛇出洞而已。”
段绪言牵起那只抹满膏药手示意:“殿下若是怕疼,就不该再冒险。”
阮青洲嘴角微弯,露个极淡笑:“倒也不是去冒险。”
“奴才愚钝,想不出殿下要做什。”
“不必知道这些,”阮青洲望向被雨捶打窗口,“今夜过后,自有分晓。”
——
夜雨时急时缓,城北道路冷清,有人收伞行至某处门前,雨水自伞顶落下几注,蓄起滩。
门环叩响,大门敞缝。
“公子这边请。”伙计声音稍轻,袖下那手微微抖颤。
廊下两人前后而行,伙计心中紧张,步履渐快,已先行至房前,回头才发觉身后那男子早便停步。
伙计僵笑:“公子怎不走?”
男子摸着手中伞柄,问道:“今夜铺中冷清啊,怎不见其他人?”
伙计支吾其词:“都在屋里。”
“是吗。”男子拉长语调,惕视前行,却听身后几声脚步慢响,就靠停在廊角处。
赵成业斜靠墙面,堵退路。手中烟杆悠然地转圈,被他攥在掌中,直抵男子后心。
“还往前走做什,要寻人,”话声未落,刀身推出,截锋刃架在男子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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