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知道。
没有愤怒,只觉得累,那都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心力去追究原委追问起因,翻来覆去地折腾,为却是这样结果。——背叛或者谎言。
这迷局并不算难解,却比战场绝境,还要难捱。
抬手看表,已经半夜两点多。徐子敬站起来拍拍那姑娘,“就在这边儿睡会儿,三点钟叫。”
那姑娘瞪大眼睛看他眼,然后点头。
距离上次睡觉57个小时,徐子敬不觉得自己是铁铸。
“——开枪。”
“——开枪。”
“——开枪!”
有清冷声音在耳边遍遍。男人右手攥得死紧。
“开枪——”
枪声震耳欲聋,而有人似乎无声靠近。
——是谁?!
身体下意识反应,徐子敬左手疾抓,然后向后反拧。
“——啊!!!”尖叫。
朦胧破散。
清醒过来徐子敬发现自己正站在地上,大衣丢在边,他左手拧着那姑娘手腕,右手扣在她喉间。——就差点。
徐子敬甩甩脑袋,松手。他看着姑娘捂着喉咙大口喘息呛得咳嗽,有些吞吐:“对不起……”男人吐出口气。——刚才他差点杀人家。
女孩惊魂未定地看着徐子敬,“……看你睡着,想,想给你搭件衣服,还没碰到你,你就……”
徐子敬苦笑,他说对不起睡着不知道使你,不是有意。
只是身体本能而已。意识不清时候战士身体反而更加警惕。无声靠近被径直滑进潜在逼近危险,条件反射。
徐子敬做个深呼吸。生死之间游走职业,没有真正休息,除死亡。
值班姑娘半真半假地抱怨,“你们那边人,睡着觉也能杀人啊?!”
徐子敬作出脸严肃看着她:“那看是谁,像你这样,三秒钟搞定。”
姑娘盯着他,“你没开玩笑?”
徐子敬摇头。小姑娘推开步,打个寒颤。徐子敬本来是逗她,却忽然笑不出来。
他不能确定,下回再有这样情况,他是否还能控制住自己。精神确实过度紧张。男人把脸埋进手里深深呼吸。他拿起桌上水杯从头顶浇下去,凉水流进衣领,激得他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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