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灯“啪”地声灭掉。徐子敬站起身来迎上去。
手术从三点多开始,几乎持续六个小时。刚刚出来大夫看起来很是疲惫。他朝徐子敬走过来,摘掉口罩。
徐子敬忽然预感到接下来对方要说。
“——对不起,们已经尽力。”
医生护士鱼贯而出,没会儿,走廊里便空荡得有些冷清。医院光亮地砖反射着昏黄光线,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徐子敬个人。
零三人都有这个毛病——他们讨厌医院。
也许这甚至算得上是零三弱点,虽然它看起来微不足道。
可没人愿意提及。
有些事情,经历多少回也终究难以形成习惯,比如生离,比如死别。
掏出烟来点燃,很快吸掉两支,尼古丁经过肺叶再排出来。第三根抽到半。
“——医院里不允许吸烟。”
徐子敬摁灭烟蒂说对不起,然后转回身去。
叶夏穿着白大褂站在离徐子敬几步远地方,她神情让徐子敬想起几年前那个场景。叶夏句话没说,转身就走,昏暗走廊里白衣飘摆,女孩看起来瘦小得可怜。徐子敬犹豫两秒,跟在后面。
路过病房时候徐子敬看到里面有熟悉面孔闪而过。他倒回去透过门上玻璃往里看,那人正坐在病床边上削苹果。——李睿。
徐子敬呆两秒,然后快步离开。
医生值班室里没有别人,叶夏沉默地看着徐子敬。没人说话。
女孩远远比他想象坚强得多。徐子敬想。
他笑笑:“你不再学校上课怎跑这儿来?”
女孩两个字言简意赅:“实习。”
徐子敬抽抽嘴角,他倒忘这姑娘专业。然后听到叶夏开口:“你做事情,是不是和阿昔样?”
男人因为这个问题愣下,他似乎在这停顿里将内容认真地消化,然后反问女孩:“你知道叶昔是做什吗?”
叶夏摇头,然后语气平淡地开口:“很危险,对?”
徐子敬笑笑,他说对,但也很光荣。
男人不知道该怎对叶夏解释他们职业,他不知道该怎样理解它“光荣”。其实有时候不过是电光火石间闪过个念头,却在此后漫长年岁里就此成为信仰。
于是他说,“小夏,那是他信仰。”
叶夏声音轻微地颤下。“——也是你,对?”
徐子敬说是。
多数时候他们不能决定为什生,但至少可以决定为什死。
徐子敬看见女孩眼睛里有流光闪过。她慢慢地问道:“他说过什吗?”
徐子敬微怔。他知道女孩在想什,可他不能告诉这个姑娘,他哥哥还活着,只是躺在这所医院某间不满警卫和警报器加护病房里,不知生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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